标题: 你输光了吗,是的话就可以静心的看戒赌中心了,推荐一本小说(底牌) [打印本页] 作者: wonengzhi 时间: 2012-9-23 07:26 标题: 你输光了吗,是的话就可以静心的看戒赌中心了,推荐一本小说(底牌) 正文 第一章 通宵(上) " U7 H3 Z: a. L 作者:阿梅天已经快要亮了。 * ~" s5 X5 K6 L" G: g7 M 当然,不仅仅是葡京DC,在澳门的任何一家DC,你都不可能看到门外的天色。这是一个又一个被钢筋水泥包裹得严严实实、永远只能依靠灯光照明,和外面截然不同的世界。而且,在这里的任何一面墙壁上,你都找不到一种叫做挂钟的东西。9 b0 b& y1 Q3 z0 R. i
是的,这是一个不能确定时间的世界,而无时无刻都弥漫在DC里的烟雾,让这个世界和处在这个世界里的人,显得更为混沌。3 l* f" D) o% B; a# @. r
但这不要紧,我还有手表。4 Y8 i. l' ?- V$ ?5 t2 T% y/ o o
趁着发牌员还在洗牌,我低头看表,现在的时间是……凌晨六点半。 " q9 \- i) w/ Z. X2 k% r 我是前一天晚上八点钟左右走进葡京DC的。也就是说,我在这张牌桌,已经坐了十个半小时。 O6 Q% z9 L1 o" a) q 这张牌桌玩的是无上限的德州扑克游戏。这是扑克游戏里的凯迪拉克,在DC外很难看到。比较简单的介绍是:庄家的位置按顺时针转动,庄家下手的两个人分别担任小盲注和大盲注的责任(盲注就像是梭哈游戏前所有人都要丢的底注),发牌员会给每个人发两张底牌,所有玩家按顺序叫注——下注,跟注,加注,让牌或者弃牌;在这一轮叫注完成后,发牌员会发下三张公共牌,这叫做翻牌;又是一轮叫注结束后,发下第四张公共牌,这叫做转牌;再一轮叫注;最后是第五张公共牌,这叫做河牌。胜负在河牌出现的时候就决定了,但大家依然还有一轮叫注的机会。再之后,所有参与到最后的人用手里的两张底牌,加上五张公共牌,选出最大的一手五张牌来比拼胜负。6 L$ W- V# \) a- E5 Z2 @# g$ E6 G- X# ]5 Z
再没有任何一种扑克游戏比这风险更大了,你必须谨慎对待每一把牌,因为任何一个不经意间造成的错误,都可能让你倾家荡产。很多职业牌手根本不敢碰这种游戏,他们的心理和口袋里的钞票,都承担不起这种大起大落。但还是有很多人坚持认为,这才是真正的扑克游戏。在拉斯维加斯,最顶尖的那些扑克鲨鱼玩的就是这种游戏,他们玩4000/8000美元的盲注,不断吞噬鱼儿们的筹码,这些鱼儿通常是花钱买感觉的富商、银行家、好来坞影星、毒品贩子……数百万乃至上千万的筹码在牌桌上被大家推来推去,一把牌通常只有三到五分钟的时间。是的,五分钟,只要五分钟的时间,一把牌就可以造就一个新的千万富翁,或者让一个五分钟前的千万富翁破产。 . e) U3 Y: r; u- o/ P1 G a' D 扑克游戏里最受人尊敬的赌王,拿过十条WSOP(世界扑克大赛,在扑克游戏界的地位相当于奥运会和世界杯)金手链的道尔-布朗森曾经说过:这是勇者的游戏,只有真正的勇者才能得到所有人的承认和尊重。那些没有勇气的人,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掏空他们的口袋,他们用这些钱换回牌桌上那些人的嘲笑,他们会对他说,我们喜欢你的钱。( g7 G% l) H: t2 e$ G. |! C
当然,澳门不是拉斯维加斯。葡京DC提供的最大牌桌是100/200港币的盲注,如果不算上DC的VIP贵宾房,还有那些富豪们的私人会所或者俱乐部;这个数字也是整个澳门最大的盲注牌桌。每个人在上桌前都必须也只能带入两万港币的筹码,如果你输光了,还可以再补充,但每一次的补充都不能超过这个数字。+ A; v$ H6 R' T* s
而这十个半小时的战斗,总的来说还是很成功的。现在,我面前的筹码数量在牌桌上第二多,大约有八万多一点的样子。换成往常,我会很满意这样的成绩,并且及时的抽身退出,但是今天不行。& C+ N) `6 g8 a( g( @
今天,我还必须继续战斗,而且我的时间也不多了。4 Q! x7 R, {+ D( ?- S, |) w' V) o! @
我还有三个半小时的时间,在十点钟之前,我必须赢到十五万。如果我做不到的话,我不知道阿刀的那帮手下会怎样处置我,或者,我应该说我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处理我。 : p1 P [; ^. H9 z 阿刀是葡京DC里最大的吸血鬼,有几百个叠码仔在为他做事。他的心狠手辣在圈子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不是我能够惹得起的人。 0 o& N$ _ t- @- T5 |- @4 ~ 盲注扔到牌桌上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发牌员开始发牌。 5 \+ ?0 w% v+ X/ Z) \ 已经整整一个通宵了。这张牌桌来过很多人,离开的时候,他们中的大部分没有带走一个筹码,但也有几个幸运儿赢到很多,心满意足的走掉——现在桌边只剩下四个人。 7 _( R1 O, {' {7 L 其他两个人都只剩下几千筹码,他们不能对我造成任何威胁,但对我也没有多少吸引力。我的注意力大部分时间放在我对面的那条鱼儿身上,他刚刚很幸运的击中20%的机率,重创了我一把。# R: g- J$ U3 t& K9 \$ r2 J7 N
那把牌,我发到一对红色的Q,而他有两张黑桃数字牌,我下注800港币,他跟注;发牌员发下前三张牌,其中的方块3和红心6对我们都没有任何用处,还有一张牌是黑桃J。我的手里有最大的对子,这样的牌我不喜欢慢慢玩,于是我下注3000港币,他略微思索后决定再次跟注;转牌是一张小黑桃;现在我有最大的牌,而他必须在最后的河牌里击中一张黑桃才能凑成同花赢我,这只有20%的机会。 + j+ F0 J! l* C! [" P 是的,这很容易计算,我的手里有两张牌,而他也一样,下面已经翻出了四张公共牌,这样发牌员的手里就还有44张牌(52-8),我们的手里总共只有4张黑桃,那么还有9张黑桃在外面(13-4),河牌如果是黑桃,他就赢,反之无论任何牌他都会输掉,所以他的胜率是9/44,略大于20%。8 q/ [" Y$ o! a6 t
我们已经在这张牌桌上对抗了大半晚的时间,他的一切行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他是一条不折不扣的鱼儿,像这种抽牌(同花或者顺子还差一张就成功的情况叫做抽牌),他会下一个重注以求吓跑对方,没错,在我让牌后,他微笑着下注15000港币,而我拥有80%的优势,当然没有理由不跟注,接下来……河牌翻出了黑桃A。 - t5 b- X$ F. M% K7 u 我让牌,我知道我已经被击败了。他继续下注30000港币,我摇了摇头,扔掉手里的对Q,对他说:“这把牌是你的。”5 i7 r1 v$ E$ N4 v
我冷冷的看着他狂笑起来,他翻出手里的两张黑桃,喋喋不休的吹嘘他的牌技——事实上任何一个稍微会玩点牌的人,都不可能像他那样叫注——最后,他用胳膊把牌桌上的筹码全部扫了过去。& {/ a0 G7 o" C+ x' N" [
是的,他的牌技很烂,任何一个鲨鱼都会很喜欢这条鱼儿,我也不例外——但我不得不承认,这条鱼儿今晚的运气真的是没得说。他总是错误的下注,然后在河牌里击中他要的牌,无论是30%的机率,20%的机率,甚至10%的机率……我觉得他不应该在这里和我们浪费时间,他应该去玩21点,我确信他可以把所有的筹码全部押进去,然后在拿到两张花牌的时候,还可以再要一张,而且我可以肯定那张牌一定会是给他凑成21点的A。这种翻倍筹码的方式怎么也比玩德州扑克来得更快一些。 - ?4 O5 @9 q; R0 z8 I+ i 这把牌我输了将近一万九,更让我保持了一个通宵的筹码优势荡然无存,但我还是很有信心,我相信自己的技巧,我唯一需要担心的是他会带着这些筹码离开牌桌。只要他继续留下来,我知道自己会在一个合适的时机,拿走他所有的筹码。 ! j1 u% R2 g+ Y1 u! Y% E. w- H 不过……该死的,我只剩下三个半小时的时间了;而这条鱼儿随时可能会离开牌桌。 0 a" H1 U( F' q2 A# i# f 我看了看发下来的底牌,又是一对红色的Q,和上把牌一模一样。% s/ A" {- U( e6 {% x; h" [! H( E5 @
这把牌我处在庄家位置,这是一个很好的位置,我可以在所有人行动之后再做决定。而那条鱼儿是大盲注,牌桌上那两个100港币的筹码就是他扔的。 1 K2 b8 J0 K+ x% L 因为盲注也算是一次下注,所以这一轮从他下手那家开始。那个人弃牌,我加注到500港币,之所以不断的变幻下注数量,是因为我不想让别人通过观察我下注数量的方式,总结出规律,进而看穿我的底牌。小盲注弃牌,而那条鱼儿看着我的脸,对我说:“我知道你的牌不错,但我的运气比你的牌更好,我跟。” 5 q! I2 L* W; X 这正是我想要看到的,他如果有一对A或者一对K会再次加注,而现在他只是跟注,这证明他手里并没有什么牌,只是单纯的不想让我这么便宜的扫走盲注而已。我想,他应该是两张中等的同花牌,或者两张中等的连续牌,也许,两者都是。& d4 i: n2 r/ O) |0 q+ z. [. W
发牌员销掉一张牌,发下翻牌——黑桃Q,方块J,草花10。( x( `6 U6 M' q. o Z
他看着我的脸,然后笑着问我:“你有AK么?” $ |" T2 K- c! b$ k0 {& g; T i# b 我很诚实的回答他:“没有。”' z6 X, [* J5 c' i9 m/ R g9 }- V
“可是我有。”伴随着这句话,他推出了5000港币的筹码。作者: wonengzhi 时间: 2012-9-23 07:27
正文 第一章 通宵(下) - t7 T, ?, D$ O) c2 F; J7 W3 a7 H( X& g- i
作者:阿梅任何人都不会把牌桌上对手的话当真,但这种没有营养的对白却不断的出现在每一张牌桌上。我没有立即跟注,而是注视着他的脸,希望能够从他的表情里找到一些有用的情报。6 E# F0 U3 f" T# E) u
0 |( B$ Y, B5 C* n+ t' Q 他不可能有AK,如果他有AK这样的大牌,同样会在翻牌前加注。这把牌没有明显的同花可能,但我确信他有一张9,也许是910,也许是89,他在做一个两头顺子的抽牌,或者他已经拿到顺子了?只有在他的底牌是89时,我才处于劣势,不管怎么说,我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扔掉我的三条Q;但我也不想发起什么行动,以免正好撞上他的顺子,于是我只是静静的跟注。 # g) T! b* c& ^% U P' ~* n1 L: C) p1 X" R% D- c( W$ W# Y2 }
发牌员又销掉一张牌,发下转牌——方块10。 2 B" H# ^6 @: }6 H- I- X! m+ U; H; V. F5 b9 [
他再次推出15000港币的筹码,如果他没有这样下注,我还会在89和910之间猜测。但现在我已经知道他是什么牌了,他手里有两张方块,而且是方块8和方块9,这让他起手就凑成顺子。是的,在他看来,他的牌还有很大的机会,即便我手里真的拿到AK,也还有九张方块可以让他凑成同花,甚至还有两张牌可以给他同花顺。 4 |3 b8 y6 s( i) S1 A2 h% v1 f: f% a- @% n
但他并不知道,这张10给了我一个三条Q带对10的葫芦,葫芦是同花顺和四条之外最大的牌,而且方块Q在我的手上,实际上他只有一张牌的机会。现在我想的只是怎样技巧性的把他所有的筹码都套进来,无论他手里的顺子,或者可能的同花,都干不过我的葫芦,我知道我可以拿走他的所有筹码,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 @0 J7 w# I& A) W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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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还是装做思考了一会儿,这是一种示弱的表现。我必须用一切方法暗示他,我并没有拿到什么牌;只有这样,他才会钻进我精心设计的圈套里。7 }" D" I; P; b2 @3 C; Q
5 Z! K0 N, s) B2 j9 ^ 在这段时间里,我一直看着另一张牌桌上的她。8 T6 c1 V5 X! e; G-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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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杜芳湖,年纪比我大上两三岁的样子,长相和身材都很普通,但却是我在这个DC里所见过的最好的鲨鱼之一,她今晚的收获非常丰富,桌面上的筹码已经堆得很高。她穿着一套很合身的职业套装,我知道,在那身衣服的某一个口袋里,有我给她打的一张两万港币的欠条。9 C4 A# i3 T- Y6 a% m* G* _ T8 a* k
/ R) `" q" t$ e" p+ G 想到这张欠条,我觉得肋骨和背部又开始隐隐作痛。前一个晚上,我被阿刀的手下在DC后面的小巷子里很“温柔”的教训了一顿。他们拿走我身上所有的钱,并且要求我在第二天的十点钟之前还清剩下的十五万——这笔钱并不是我借的,但借据上白纸黑字签着我的名字,甚至他们的手里还有我的身份证复印件。 ) A+ k. t5 T6 h / Y7 b. h- o$ I3 s; V3 ] D9 c8 m- M) U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杜芳湖出现了,她没有问我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而是问我要不要上桌必需的赌金,并且借给了我两万港币。我知道她已经关注我很久了,我也同样一直在关注她,这是鲨鱼之间的默契,DC里所有配得上鲨鱼这个称号的人都会有这种默契,我们记得所有经常出入这个DC的鲨鱼,他们的面孔,他们的名字,他们的风格……但我们从来不和自己人交手,我们努力规避着正面的交锋,我们总是分散在各个牌桌上,把那些周末来休闲或者度假的鱼儿们的钱装进自己的口袋。+ J& E, V; {. k' n
# w' x! h% x! I3 ~# T 但不能不说,她是一个好人。我们这群人都是孤独的鲨鱼,你很少会看到,有哪一条鲨鱼会关心另一条鲨鱼的生死。' }( @- Z. l. W: s- _; F' L
, z5 J& I0 U- S8 K2 |8 d9 m& W 何况,在此之前,我甚至和她连个招呼也没有打过。 Q$ w% K7 d( D* _7 D b0 k+ l7 i* y* @
发牌员提醒我,九十秒钟的时限已经快到了,我必须马上做出决定,跟注,弃牌,或者加注。 4 q7 N( T. m' d2 S; r- ]# o8 {" v % h+ G) A- `) S6 i2 a 我对他点了点头,然后我数出三叠筹码,每一叠筹码是20枚,每一枚是500港币,我把这些筹码推到牌桌中心,我的手故意有些颤抖,我知道,看上去这样的行动很像是有些什么牌,但却算不上很大,想通过偷鸡这种方式拿下彩池的样子。4 E" \; k2 M0 u% T* c'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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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鱼儿似乎没有想过会遇上这么强烈的抵抗,他重新审视自己的牌,然后凝神注视着我的脸。十秒钟后,他深呼吸了一次,然后扭头问发牌员:“他还有多少筹码?” 2 m( O# c1 e9 f( H! v3 Y& m4 B% C: u8 y! F h3 j- H
发牌员清点了一下我面前的筹码堆:“他还有46700港币,先生。” / k2 Q5 `2 [( k( c- j' {! x8 N3 p( A( `
那条鱼儿又深呼吸一次,我知道我之前造成的假象成功了。他做出了一个决定,而这个决定也是我想要他做出来的—— ( Q/ i2 t0 A0 F* D) Y! W \2 { _) t& f0 o$ `# x
他把所有的筹码都推了进来。并且嘴里嘟哝着:“我不相信你的手里有10。” 6 ?6 ?+ _" J1 \+ D 9 u7 Q9 f( g2 |- a 我要求暂停,我知道我会跟着全下,但我需要让自己喘口气。 0 K) [; }& [: O3 U! J) u1 E7 o# F, f6 @1 P
道尔-布朗森还说过,无上限德州扑克的关键,就是一次又一次逼迫对手全下自己的筹码。如果我的牌稍微差一些的话,比方说我的底牌是A10(这样我是三条10),或者AQ(这样我是最大的两对并且有最大的边牌),我都很有可能被他吓住然后弃牌——这样我的八万筹码就只剩下了四万多一些,然后我要用这四万在三个半小时内赢到十万……现在是凌晨六点半,鱼儿们不是还没有起床,就是刚刚上床睡觉,那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 m1 ^- A2 r0 }) J R " Y1 c/ s- Q/ h: E! s A. d# D 我又看向杜芳湖那边,她刚刚赢了一把大牌,沙哑的笑声传到了我们这一桌。我看到她的那张牌桌边站起一个人,接着是另一个人,他们的面前空空如也,一分钟前还属于他们的筹码,现在正在杜芳湖灵巧的手指下被装进筹码盒。# M7 i' J: L3 K- `3 K! o1 }4 ?4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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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属于她的筹码盒。$ g+ C$ E/ v9 C* x0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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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芳湖那一桌只剩下三个人了,而另外两位显然没有再玩下去的想法,他们分别站了起来,和杜芳湖握手,说一些恭维的话。然后他们带着剩下不多的筹码,走到我和那条鱼儿的身边——这里不是VIP贵宾房,十万以上的彩池也并不常见。 1 R$ {5 r; v# U" j. i# H" n. a# ~1 C: E' [, H, D" D
杜芳湖也在整理好筹码后,端着整整六盒的筹码走了过来。4 V% I/ W$ I+ B1 m& o
1 H+ {; ^- K% N5 E: {- P 之后我们一直都没有说话,直到他给我报完名后离开学校,也是一样。作者: wonengzhi 时间: 2012-9-23 07:29
正文 第四章 一对寂寞的心(上) 4 W3 ]3 ~/ k4 m& E3 J) `/ I- ], n9 w6 H
作者:阿梅“一万、两万、两万五……三万九千六。”杜芳湖终于点清了她的所有家当,她拍了拍手,“还差一万多点,不过我银行卡里还有些。好了,阿新,这个问题彻底解决了,我们去取钱,然后去还给阿刀。”+ l& U. z& h( y5 V n' I% R
0 U* r/ l; X m: L9 [ 说是取钱,实际上我们不过只是从房间走到一楼的大堂而已。葡京DC可以刷卡换筹码,而在这个世界里,筹码和现金是等值的。! }) a8 O) E& @2 J+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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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这笔钱的话,我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但当我和杜芳湖拿着筹码和现钞走进阿刀的“办公室”时,他和他的那些手下对我们倒还是很客气。 1 A8 [2 o5 P6 T. D. p! ]# }- a8 ?/ R5 _# ~. a2 V0 j2 E* z
“我听说刚才邓生被一把运气牌打倒了?”叠码仔清点钞票的时候,那个有名心狠手辣的人,彬彬有礼的请我们坐下,还让小弟给我们冲了两杯浓茶。 3 R6 o, j. o0 }" [: u; O 4 H' @* q! y6 t+ A" q 我没有作声。我也知道阿刀问这句话,并不是想要从我这里得到答案。事实上,整个葡京DC的任何一个角落里,发生的任何一件事情,他都很清楚,甚至比当事人更加清楚,尤其是这里面牵涉到属于他的钱时。 + |3 N9 B0 K! W( Y7 k& c. ^- q' m) n9 Q+ M( Z6 w! H
“其实邓生根本不用那么着急的,这只是个小数目而已。”阿刀比很多上层社会更绅士的给我和杜芳湖各递上一支烟,自己也拿起一支叼在嘴里,三个叠码仔走过来给我们点上。7 m9 A; t% e* g- \- T
+ W! ^9 m- F- a# ?8 N 吐出一口烟雾,阿刀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他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杜芳湖,然后带着赞赏的表情点了点头:“这位就是被人称为‘扑克皇后’的杜小姐吧。要是我猜得没错的话……这笔钱想必是你借给邓生的?” 7 C! `) U5 t L5 ^4 E3 ~4 O3 B# E- |
我和杜芳湖同时点了点头。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瞒过阿刀的,也没有必要瞒他。& _" i; J+ `( _( n+ v* J: k%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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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刀突然一拍大腿,这个动作暴露了他流氓的本质:“好!邓生,杜小姐,我以茶代酒,敬你们一杯!”4 p# M. n; B2 ?& Q9 `7 P) b8 ]; i) B
4 t E% W( d! a 我们都被他吓了一跳。看出了我们的疑虑,阿刀笑着站起身来,他接过手下送上的茶杯,平举到眉前:“我想,邓生和杜小姐对我刀仔的了解,可能只是一些江湖传闻。其实我刀仔这一辈子,就只和别人讲两个字,一个是‘信’,另一个是‘义’。邓生有信,杜小姐有义,不敬你们,我明天都会瞧不起我自己。”1 d* M2 Q( V4 z% {3 \
. Q; t& _* K3 B& z 他一口喝掉了杯里的茶水,还亮出杯底给我们看。我和杜芳湖哭笑不得的对望一眼,然后也站起来,喝掉了自己的那一份。 8 t3 u. K$ I5 W& N. n $ v3 e; @: `+ l e0 j, A: I 阿刀胡乱抹了抹嘴,等到我们坐下,他才坐回自己的大班椅:“我听说昨天我的一些小弟对邓生很不礼貌,我已经教训过他们,还希望邓生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0 O) m8 C6 d) @% J+ e4 M5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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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没有任何反应,阿刀继续说:“我刚才就说过,这只是个小数目而已。只不过我刀仔既然干了这一行,有些规矩就必须遵守。其实昨天晚上我就已经知道,借这笔钱的那个人,并不是邓生。但既然他拿着邓生的身份证……”0 z0 A# M1 A7 l3 I7 n
V5 M' O( Q( j, d/ u! w" z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这时清点钞票那些叠码仔中的一个,走过来向他报告没问题。他笑了笑,翻出那张夹着我身份证复印件的借据,双手递给了我。 + D9 T U% M6 {' P + B6 V) O9 B0 M; Z/ ^0 I 我看了一眼下面的签名,然后撕得粉碎。 L$ Y& J% r! h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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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生和杜小姐都是我刀仔很欣赏的人。以后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只管来找我刀仔就是了。”阿刀双手摊开,我知道这是送客的表示。: |+ E/ i6 M1 U% C"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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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辈子也不想再和他见面,不想再和他打任何交道。所以我站了起来,准备离开。但杜芳湖却突然说:“我想我们以前都是被一些江湖传言误导,对刀哥有一些偏见,还望刀哥不要介意。” 9 W6 T& r/ K2 p) X' |" w( k5 p# y- J, {
阿刀似乎有些意外,他摆了摆手:“哪里哪里,杜小姐言重了。” / u1 K$ H% Z' H) e3 m2 @& s5 m; z9 w: G8 r9 S' x6 U9 Y
杜芳湖笑了笑,接着说下去:“既然刀哥这么讲情义,那我还真的想要刀哥……帮点小忙。”2 J) ~5 X- P3 q# [. |
" c- P X: E; \9 c S “我刀仔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手头还有些宽松。杜小姐,你说个数字吧。不过干我们这行的规矩……”3 v. s8 P9 c( J7 s+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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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出十三归,我当然知道。”杜芳湖再次撩了撩她额前的头发,“我要借十万块,如果明天还不出来的话,下周我一定还你。”* s2 r3 f% q- b4 ]+ Q
: ^4 x, R4 c2 [1 K' x" [9 v' F1 B “好,杜小姐果然是个爽快人。”阿刀拉开抽屉,拿出一份借据,“刷刷刷”的在上面写了一些什么,然后扔给杜芳湖,“要是没问题的话,就签个字吧。” L2 |6 [9 S/ d5 k* D7 { ( r A- `1 m( L; E- R$ t1 q 杜芳湖看了一眼借据,点了点头。她从笔筒里拿出一支笔,这时我按住了她的手。) v& e% z- A' A+ E7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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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这样,阿新。”她微笑着扬起头,表情和语气都很平静,但却无比坚定。+ {5 Z& Q7 ]7 W, L* j
* W: F- j: O1 i. x 我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她。我只能松手,看着她签下自己的名字,把身份证递给一个叠码仔复印……最后,我看着她从阿刀手里接过九个金色的筹码。 - }) d3 J: [) C! h) K8 g1 d% S * n2 ^# {0 N! I 走出门之前,杜芳湖突然间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又停了下来。! h7 Y! k! l8 Q! h/ c2 S) j&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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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姐还有什么事吗?”6 q. e5 `3 Q; s# m2 ^7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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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方便的话……我想知道拿阿新身份证来借钱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D! h8 ]- }' b" y, r6 o! _0 c5 K
+ e1 N( d( M4 L6 f( e 阿刀很爽快的答应:“没问题,每一个来我这里借钱的人都有监控录像,我现在就让人调出来给你们。”; _' l$ g7 d. ~* @) q- ]! V
' S! p" j1 C( j8 n! u6 @/ V 但我却摇了摇头:“谢谢刀哥,不过……不用了。” ; E6 n& n N& [. r4 Z + G8 E# {7 B o i- U 阿刀并不觉得意外。事实上,能够拿着别人的身份证借钱还不让别人知道,每个人身边数来数去也都只有少数几个而已。但他还是问了我一句:“这么说,你已经知道是谁了?”2 W3 d3 G: r5 Y
+ N% {( t/ L ~- ]2 S8 t 我点了点头,然后和杜芳湖离开了那里。' E+ H4 h4 }# N& H: L8 h+ Y" _
8 Z& m! I6 N3 ^5 m 我们一走进房间,我就忍不住问她:“为什么?” 7 J; L9 H9 [) x/ u0 K1 w1 @* R2 i
“我并不是一个有钱人,我的银行卡已经爆了。而我们两个,连坐船回香港的钱都没有。”杜芳湖苦笑了一声,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软弱的一面,“我知道你也没有存款,也就是说,我们两个都破产了。”- W: i( y! N* p& J& d& d! Q(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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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间,房间里一片寂静,我们甚至听得到彼此的心跳。但很快,那个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不过还好,我们还有一个晚上的时间,这里是九万,明天早上还要还给阿刀十三万。也就是说,我们至少要赢够十万,才能保证下周还能出现在这里。不过现在……我们不需要想这些,好好休息吧。”/ E' w7 t5 }5 i%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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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先后去卫生间冲了凉,换了葡京DC免费提供的睡衣,躺在各自的床上。我满怀心事,无法入睡;我知道她也一样,因为我听到她在床上翻来转去的声音。 # E4 N7 U( n2 [& N / A6 g' Y: |5 |9 o “你不应该帮我的。”9 H- s* w P7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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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玩得更凶。”- G. }3 ~+ `" Q0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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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同时开口,又同时闭上了嘴。然后我们都笑了起来。" X7 A$ ?* R+ } e6 X! p3 o
8 W! e. A! d3 Q! i5 ~ “既然都睡不着,那就说会话吧。”杜芳湖对我说。 - j$ H$ e+ Y9 Y/ c7 z+ F9 W& ^" w9 z$ h. G4 E9 [1 C
“好,你先说。” # H2 d3 \$ }9 a! \$ {( h & N7 m: a7 b8 k# c- V% M( y- @ “嗯……我刚才说,你应该玩得更凶一点。”杜芳湖跳下床,走了过来。她揭开被子,撩起我的睡衣,她的目光注视着我那几块青瘀,“还痛吗?”: a6 O4 S7 G9 ^, Q: X%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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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我回答。" l& ^+ Q/ |, ?* a8 k9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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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孩子,别人的事情却要你来承担。”3 }6 }. ]; C) N3 g3 b3 p
8 e) l9 r' [6 ]* }9 V+ C7 t9 x “你不也一样……”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硬生生的闭上嘴。 3 V- a. u) J3 U. [* y1 J% W+ t; R `5 O4 e; b( s$ D, l) c- C
她像是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一样,轻轻的放下被子:“你应该玩得更凶一点,要是照你往常的玩法,你只能赢两三万,这不够,我知道你可以赢得更多。” ) c! q2 `+ ?" c! w, L 9 b3 c- G7 a4 {. U2 u 无上限的德州扑克游戏是这样的。如果你只是想赢笔小钱,那非常容易,任何人都可以做到。你一直弃牌,弃到发牌员发给你一手真正的大牌为止,通常这种大牌指的是AA、KK、QQ和同花色的AK、AQ;然后你加一个重注,期待别人会跟进来,如果公共牌发得不是太离谱的话,大约十把这样的牌里你能赢八把,你有80%的机会扫走桌面上所有的筹码——但每一把你通常不会赢得很多。 6 V& S9 H9 o: `0 X+ J1 N" O' k! G E+ Y8 k/ x! y9 b
这个道理大多数人都很容易接受:对于一个连续弃掉几十把牌,或者整整一个小时都没有参与到彩池里的人而言,他的每一个跟注和加注都能引起对手的加倍尊重。他们会相信你拿到了真正的大牌,然后毫不犹豫的弃掉自己那些看上去还不错的牌——尽管那些牌他们原本想要跟注、甚至加注。 : h5 J, c1 I# Z5 g- h 3 D, k" _4 ?" Y* u) G4 e& P9 f5 v 而赢钱的另一种方式,是用最凶狠的面孔出现在牌桌上,你可以不断逼迫你的对手弃掉他们的大牌,就像我人生中的第一把牌那样。你可以像我姨父一样,拿任何还算过得去的牌不停下注,一个又一个重注;然后加注,把彩池加到一个对手心理无法承受的高度上,让他们觉得为了再看到下一张牌不值得付出这样的代价——然后,你赢了。 6 Q: H2 M+ Q( [& b$ p & G/ i- K% ?0 X( M- G 但这种玩法就像在刀尖上跳舞。据我所知,只有拉斯维加斯那些最顶尖的牌手才能用这种方法不断的赢钱——最危险的事情是当你凶狠的加注时,别人已经拿到了最好的牌。他们知道你会下重注和做一个更高的加注,于是他们只是静静的等待,然后静静的拿走你所有筹码。作者: wonengzhi 时间: 2012-9-23 07:29
正文 第四章 一对寂寞的心(下) / x. O$ ^0 {6 T# J& @' G; I5 W9 `0 m; X1 {1 A& O9 J) c
作者:阿梅我的姨父曾经教导过我:归根到底,所有的扑克游戏,玩的都不是牌,而是人心。 & P. t+ m+ J! t, a1 J! n1 f! k i8 t% i& x5 u) q _4 I! h
德州扑克尤其如此,所有的鲨鱼进入牌桌时,要做的第一件事都是相同的——不是下注,而是观察。 & O0 \4 W- C2 Z5 g5 y7 b, V* R, g& C + L9 p \# b5 Y7 o* j 有一句已经流传了一百年的老话,而且还会继续流传下去—— % M+ o. p3 x; Q0 p, W: P: K & p& g4 K* n5 ~2 C 如果你在进入牌桌的前半个小时里,没有找出牌桌上的鱼儿,那你就是这条鱼。 & c S3 Y! O) t- J7 S" g) q1 [, [7 w7 K1 ^% V
无论是紧手玩法(只有拿到大牌才参与彩池)还是松手玩法(以任何两张过得去的牌参与彩池),甚至杜芳湖使用的奔放流玩法…… 4 W T; _, C9 G; ` - d* r$ ^- R$ Z) D. a% H 每本技巧书里都不会有这个名字,这种玩法的学名叫做超-攻击流玩法(以任何两张牌进入彩池)。在我所知道的顶尖牌手里,只有古斯-汉森一个人使用这种玩法能够赢钱。当然,像杜芳湖这种只是捕杀小鱼的不算。 " i5 a" J7 ? u5 M/ t4 r# K0 a6 h- L& K+ _# e8 ` x
好吧,无论任何的这三种玩法,真正的关键在于……你必须读懂对手的心理。 + u1 {8 L' I2 M0 R% ~8 ]+ C0 p7 P6 U' c" o& G; o' W
当前三张公共牌发下来的时候,你拿到了中等对牌,你决定下注,你确信大家会弃牌;是的,大家一个接一个弃牌,于是你赢了。可事情往往没有这么简单,大多数人弃牌了,但有一个对手会突然跳出来,宣称他要加注,这个时候,你知道他拿到了顶对,你会选择简单的弃牌;或者你猜测他只是在做一个抽牌,所以你跟注、或者再加注。 : Z# W. t" h+ P+ V8 a $ h$ k, u! i; J, M 紧手玩法认真的选择底牌,但一旦参与彩池,就绝少有中途放弃的时候。丹-哈灵顿就是紧手玩法的代表人物,在每一把他参与的牌里,都会用加注、再加注的办法构筑一个庞大的彩池,然后亮出毫无争议的底牌扫走桌面上一切筹码。+ P; M5 X, `! o! r7 M
6 z( h! E3 M+ X; Y 我喜欢这种玩法,就像我热爱那些周末来澳门休闲或者旅游的、真正的鱼儿们一样。他们的乐趣并不在于赢钱,而在于参与每一个彩池。他们会不计代价的一直跟注,他们会一直看到发牌员翻出河牌,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击败了——就算拿到不同花色的27也一样。 8 ^! V/ D+ R1 Y, M$ C9 e * A: z' Z6 A y. a2 S1 s 而松手玩法的代表人物是道尔-布朗森;他比丹-哈灵顿参与更多的彩池,但比古斯-汉森要少。布朗森和汉森的玩法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比哈灵顿需要更精确的猜中对手的底牌——当然,古斯-汉森需要的精确度更高。) B n2 ~! a1 S$ ?' W3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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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忘记花色来讨论一把牌吧。当我拿到AK而下面出现AJ9的时候,我确信我拿到了最大的对子和最大的边牌(尽管这不一定能赢,但它确实比别的牌有更大的优势);我不用过多关心对手的底牌,就可以轻松的下注和加注;但当你用A2跟进彩池的时候,你会怎么选择?' |9 {( P$ j9 X X
- b9 s- \/ ?, A 你有一个大对,但你的边牌实在太小了,如果接下来的两张牌没有2的话,任何一个有A的人都可以击败你,最好的结果不过是平分彩池,于是你选择了让牌。但有人下注了,你猜他是什么牌?他有A吗?或者他的手里只有QQ,或者Q9,甚至他的手里只是78,或者根本就是在用36来偷鸡? " x1 o& |7 Q1 {3 i- z$ i 4 v9 ~* N- J( |) Z8 W; w7 K$ } 无论如何,你跟注了。接下来的那张牌是Q,你继续让牌,他把所有的筹码推了进来。在这个时候,你的脑袋就已经短路了,因为你不知道他是什么牌。 : X+ m* N4 l/ t( {! `" g) c3 ^ 6 x; C7 L) i5 r! S. z8 ] 一半的时候你会想,管他呢,我有最大的对子,我可以看到底,于是你跟着全下,对手亮出手里的AQ,然后在河牌发出来之前,他就把原本属于你的筹码全部扫到自己的面前去了,因为任何一张河牌都没有办法拯救你的筹码。 2 V4 A7 U) G- W0 [0 R( S1 c 2 m/ e- Z% i* W 而另一半的时候,你会选择弃牌,你惊讶的看到对手狂笑着亮出他的KJ,他对你说:“我看穿了你的牌,我知道你没有Q,也没有A。”然后你会郁闷得想去撞墙。 7 ^9 d2 V+ U7 w# M; b 1 @1 p* S6 Y$ e2 ^9 | 但道尔-布朗森和古斯-汉森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他们拥有惊人的读牌能力——通过各种各样的观察和分析,像神一样,读懂能力欠佳的选手。前面一把牌他们会很快的弃掉;而后面那把牌,他们会迅速的把筹码全部推进去,然后……他们的筹码就翻了一番。 9 h9 j- d2 m& |* ? ( g5 v$ [( I4 o( T 我也可以读懂对手的牌,但我不是道尔-布朗森和古斯-汉森。我没办法保持百分之百的判断正确,甚至连60%的成功率也不敢保证。我一直都很清楚,如果我凶起来,也像杜芳湖一样奔放起来,这种打法可以让我每小时挣到一万块钱。但问题就在这里,如果我撞上一把大牌,也许一切就都完了。 ! V# M% W( x! o. {4 C2 V: \7 a - L: N; p" Q0 i' T& L 还有另一个方面也必须考虑,河牌出现后,所有人,包括鱼儿甚至是新手们,都会很容易的认识到谁的牌更大;他们会坦承自己的失败,选择弃牌。所以全下或者加重注的行动往往出现在翻牌和转牌后。甚至翻牌前的全下也比河牌后多,但是,问题出现了,无论你的牌优势再大,河牌也会击败你的梦想。就像凌晨的那把牌一样,我想要赢得更多,然后痛苦的发现,我输掉了所有的一切。 0 V$ L1 w0 o; c+ S( l3 y3 q+ Q$ q! U c& e7 c
我输不起。我只有有限的筹码,一旦输掉我就一无所有。 2 q' G& W* Y7 X6 R" R, K 9 Q! r/ i U4 B' m$ N' x 筹码数量和手里的底牌同样重要,甚至更为重要。而我,恰巧就是那个筹码数量最少的人。我不知道杜芳湖的生活是怎么样的;但我知道,我只有两万港币的本钱(现在连这两万也没有了),而我每个月必须挣到十二万——其中的一半用来归还银行贷款;四分之一用来维持姨母的生活;另外四分之一我要用DNT的名义送给那个女孩。5 y! v9 o r! C& M9 [% B9 @2 v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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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自己的开销,仅仅只是每个月八张船票。香港到澳门四张,澳门到香港四张——自从姨父跳楼自杀后,我就一直过着这样的日子……我真的输不起。/ V: G( Q; m1 i4 b c, ~5 P" j
; p9 [- @, d0 g6 P& \# s# u* g 更何况现在我一分钱也没有,还欠着杜芳湖十七万。我知道她会借给我四万去扳本,那么就是二十一万——债多不愁这句话并不适合每一个人。如果说我在欠她两万的时候,可以选择跳海;那么在欠她二十万的时候,我连跳海的权利都没有。就算是死,也必须先还清这笔帐,因为两万块钱也许对她无足轻重,但二十万这个数目太大了,大了她也无法承受的地步。死之前还要拖人下水,这不是我的性格。 6 W, P* X% O2 C: ]8 n9 ]& z- b3 q3 F* t# x5 ~
杜芳湖一直坐在我的床边,她静静的看着我胡思乱想,并且一直倾听着我的忧虑。然后她问我:“如果你的一个亲人得了绝症,手术成功的可能性是一半一半,但不手术的话他必死无疑,你会劝他去做这个手术么?” 8 f6 f' z' G5 ^& R1 L8 _ n% A2 T/ n7 K' c) r$ F& {/ d
“当然。”+ M1 S; T5 I6 T7 |8 ~7 l"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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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手术成功的概率只有30%呢?”0 D) X8 N W; E/ R: M
6 a* k; z( a8 b4 g r0 Q6 o “当然也会。” 6 K a- x& W0 @. l $ H+ L6 [3 L( W0 { “那你还有什么好忧虑的呢?”她说,然后走回她自己的床,钻进被窝。但没过多久,她又睁开了眼睛看着我,“虽然很抱歉,但是你刚才说的那个跳楼自杀的姨父……是不是姓平?”# S' b+ Z9 N! y" N5 I) E9 o3 V&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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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父跳楼自杀的事情曾经在香港引起了一场不小的轰动,几乎每一家报社都刊登了这个消息。我点了点头,回答她:“是的。” 9 z. D1 N. z3 S+ R9 m; |$ P2 u' _1 G2 H8 P$ z/ K6 f8 t# c
“哦……” $ B0 O' [) L& p. a" _" x4 P 7 S! Y' T# e$ G) l) {0 V- W! k 杜芳湖这一声拖长的“哦……”滑过所有的半音阶,由高而低,直到完全变成哑音为止。过了很久,她才问我:“那么,你就是报纸上说的,那个挺身而出、为他的遗孀承担六千万债务的侄子了?”% H S7 \8 e' N
. V' E; f Z2 [3 d& k6 u. a$ r “没有那么多。”我淡淡的说,“他走的时候,还留下一些东西。变卖后还清了一部分欠款,转移到我名上的,只有一千二百万而已。而且这笔钱是分成两百个月来还的,也就是说,每个月只要还六万。” 4 y" b. ^ X* h( p, I % L8 U, `6 E* q- a “那平夫人现在……还好吗?” - t3 C& i! `: y1 ?4 {& Q# a7 s ; M# q" ]. j( W J" d9 o3 n+ f8 X “应该……还好吧。”我没有办法明确回答这个问题。我的姨母在姨父走后就再也没有笑过,也再也没有走出那套别墅一步。她整天整天的呆在姨父的书房,我知道她的精神已经完全垮掉了,如果没有我的话,我确信她不会选择活下去。 4 F1 B2 Q' ^; w ! h H' P1 M5 [! v1 }, n4 Z7 H+ x “他们有你这么一个侄子真是幸运。”杜芳湖说。 5 K2 l# B" T) k! g) |2 `% c - U1 R& ^3 W0 Z+ o; D9 C0 | “是他们把我带到香港来的,而且他们一直把我看成自己的孩子。”我叹了口气,“我只不过做了每一个儿女都应该做的事情而已。”3 d+ g) H+ f$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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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儿女都应该做的事……”杜芳湖沉吟着,然后幽幽的叹了口气,“可是,你不觉得这样很累很辛苦吗?你完全不必这样的,香港有破产保护法。”7 q% o, a( J5 U0 I7 A7 @$ `. t
. R7 E' S6 T: z2 k) p3 _( U2 o: T “是的,很多人都这样建议过我,可是那样的话,我姨母就必须搬出那套别墅。以她的精神状态,我不敢想象离开了那个家,她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不敢冒险。而且,我想让姨母住在那里,那里有她的回忆,和一切。”顿了顿,我继续说下去,“和钱比起来,姨母对我更重要。”4 [! J( @/ ?3 C, p, z, B- W% b!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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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知道你玩牌的事情吗?”# M: V% i7 ~1 |$ ^! H" n6 R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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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我的舍友龙光坤……” / Q) V0 p; _1 Z7 R/ b& L6 y 5 v; M. I: f; p5 f' U 我突然停了下来,杜芳湖看着我痛苦得有些扭曲的脸,试探的问:“就是他拿了你的身份证……” 9 L2 T, S/ y$ R! p# p + h3 S9 D; Z2 W+ Z" U; k1 K3 ] “是的。”作者: wonengzhi 时间: 2012-9-23 07:30
正文 第五章 灵犀(上)$ J) g2 e. b2 a5 Y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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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阿梅第一纪念中学的宿舍,是两人共用一间的,这和其他任何贵族中学都不同,据说是为了更好的培养学生们的团队精神——送走姨父,在帮忙扛着行李的校工指引下,我第一次来到那间三年内都属于我,和另一位男生的宿舍。- f6 L: ?9 t8 [( ]+ Q0 E# \
3 S7 W: Y* b8 f3 O 推开门的第一眼,我看到一个长发男子。他穿着花格衬衫,下身很随意的套着一条蓝球短裤。当他从沙发上起身和我打招呼的时候,我看清了他的脸。他的嘴唇上方有一些绒毛,嘴唇下方也是,他戴着一副金边眼镜,很有一种儒雅的气质——而我最缺乏的,就是气质。 / E4 s, D6 V* v5 o- i% i( M! C" O8 K. }$ o* W) t
他打量了我两眼,然后向我走过来:“嗨,中午好,我想你就是我这三年的舍友邓克新吧?”1 z* N4 V6 D8 @& t* G8 {3 I
4 U3 f& g5 Z4 g7 I1 u “是的。”我有些拘谨的回答。 7 E* m& c9 F8 Q: m' y6 v+ n) d" F; h- a9 i1 x. l+ H r: M2 v& s; Z
他对我伸出手:“我叫龙光坤,很高兴认识你。希望这三年里我们会相处得很愉快。”7 X H9 h# ~& A4 v'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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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伸出手去,和他做了个标准的年轻人之间的握手,然后我很真诚的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也是。”- n' r8 z4 _* @8 I$ o! T7 d5 ~
7 v: A& _6 O9 n7 _9 H; F5 t9 b+ W 他热情的和校工一道,帮我收拾整理床铺,给我指明卫生间的方向。等到这些都忙完的时候,校工离开了,龙光坤又坐回那张真皮沙发。沙发对面的壁橱里,摆放着一台三十二寸等离子液晶电视。电视开着,左上方是我这两个月已经非常熟悉的Espn体育台台标,但却只有画面,没有声音。( j! K ~; |3 Q* h) j0 t4 A: r! T9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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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机坏了吗?”我一边问他,一边把带来的书堆放在我的那张书桌上。 ' v" _! r" M6 z3 [; p. k ( B# ~# U1 j6 {# ` “没有。”他对我友好的微笑,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这里有时不太灵光,知道你今天会来,怕听不见敲门的声音,所以故意把声音关掉的。” & [4 P/ Y; A5 G/ i9 I4 [+ R3 D5 W" ]4 P6 B
我有些歉意的说:“那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 z( n! X) w5 z( J- n- ^ - A6 `0 i: q, E! u) ?1 V* ] “不,不,不要这样说。说真的,你千万不要这样客气,我最怕的就是这个。想一想吧,我们还有三年时间要呆在一块,太客气的话就是自己找罪受了,哈哈。” / o8 }% O. ?9 _+ q7 F% `/ S 4 a, p& y' g7 V/ F$ Z% F { 我很高兴能遇上这么一位室友,看起来他似乎很好相处,于是我回答他:“好的。”9 ^3 |; Y' k: T8 V; J+ ^/ T. x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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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调大了电视的音量。6 O; a; t+ V8 _0 f(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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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了这两个月的刻苦学习,我已经能够听懂那些英文解说:“您正在收看的,是Espn体育频道直播的2010年度Wsop决赛桌的比赛。在刚刚的那把牌里,道尔-布朗森在翻牌前以AQ全押对抗古斯-汉森的口袋对子K,虽然翻牌圈给布朗森发出了两张Q,看上去似乎幸运女神站在他这一方。但可惜的是,事实并不是这样,他极其不幸的在河牌看到了另一张K……道尔-布朗森第五名出局,赢得赌金三百八十四万美元!现在,全场牌手和观众都起立鼓掌,欢送这位最受人尊敬的赌王!好了,接下来是十分钟的场间休息时间,我们将对布朗森和第六名出局的陈大卫做一个专访……广告之后,我们再见。”8 L% k) j: [! s8 ^4 [3 E" n- D3 y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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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解说员说出“再见”两个字的时候,龙光坤摁下了遥控器上的红色按键。屏幕在一瞬间变成黑色,那个一直喋喋不休的解说声也消失了。这声音消失得如此彻底,以至于坐在书桌前的我能够清楚听到窗外小鸟的鸣叫,以及从网球场上传来的阵阵击球声。 5 g2 N' i$ G' l' D. A; y 9 ~9 {- M* z0 f+ j. L- }8 o 龙光坤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又拢了拢自己的长发,朝我走了过来,他随意的把手搭在我的肩头,就好像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而是多年的好友一样:“阿新,你玩牌吗?” ( {' b. L! u. X. }3 j. L/ O0 Z3 t5 X1 {# w5 D
“不,我从来不玩。” d* o) ^ h0 M# X3 y: U+ Y
' _2 i2 L4 I$ e8 p1 } “那你知道Wsop吗?” ' Q3 N, ^* X0 R6 z5 N: d# T# b/ X& e6 y0 P
“知道一些。” # V4 Q- m* x& _# `- U 2 K# [$ F3 { Y# e6 M( ?+ u 我并没有撒谎,从一个月前Espn和BBC的体育频道就开始转播Wsop的比赛,而且我也从节目预告里知道这场决赛的开始时间——十个小时前、香港时间凌晨两点。9 J1 D& I% B, q; W0 k$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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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光坤似乎很有表演欲,得到我的回答后,他开始不满的大声抱怨:“既然你知道Wsop,那么你一定会同意我的观点。这是Wsop的决赛桌,世界扑克游戏至高无上的荣誉!可是,这种转播实在太他妈烂了。Fuck!他们老是说决赛桌有几千万观众,但他们就是不知道这几千万观众要的是什么!我们要看的是牌手们的斗智斗勇。可是!每次还没有开牌,转播比赛的那些鸟人,就把他们的底牌都亮在了屏幕上。这就像看一场足球,还没有开始你就知道了比分,你还愿意熬上他妈的一个通宵去看这样的比赛吗?” 3 j4 ~' U: a1 d U7 N- Q ' h! z) {8 d! ?7 B0 T8 i% f' v 我点点头,事实上我对Espn体育台的这种做法也有些不满,虽然我并不喜欢玩牌:“没错,确实是这样。不过,你为什么不找一个不亮底牌的频道呢?”: \4 e8 _. C4 _/ Q; ]
; f1 \$ G$ l7 m2 G “我很少看电视,平常我一般都在电脑前……你知道有这样的频道?”+ ^2 Z+ Q+ \2 J. E! v: P/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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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你可以试试BBC体育台。”. Y9 E8 J. y# S- g3 Z0 [2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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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光坤马上又打开了电视,香港能够接收到许多电视台,他很有耐心的一个个换下去,终于,我们看到了BBC体育台的台标。屏幕上,余下的四位选手正在分别就座。' p% _9 z+ R* ~& |1 ^8 L' \9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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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间休息结束,比赛继续进行。龙光坤坐回沙发,全神贯注的看了起来,然而这一次他却不再像刚才一样保持沉默,而是不停的大呼小叫,声音比电视里的现场解说还大。在牌手下注、跟注、加注的时候。龙光坤不断的猜测他们手里的牌,大多数时候他会猜错,但偶尔也会有几把猜中,这个时候他就如同中了大奖一般兴奋。: S& P( _* c1 |1 y: V2 J
/ m) y0 X' R' p9 c% {9 r) [ “嗨,阿新,这真是太漂亮了,我说詹妮弗手里会是中等对子,果然翻出来一对J!他的打法太明显,完全把底牌给暴露了,这样的水平怎么也能进Wsop的决赛桌?就算我是他的对手,也会选择毫不犹豫的弃牌的……哎,我说,放着这么精彩的比赛不看,你想去哪?不会是我吵到你了吧?”' k" ?) b: x/ l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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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哪儿的话,你一点也不吵……我哪儿也不去,只是想喝杯水而已。” ! [' P; R" @3 a6 Q( V* h m! U% ?5 P
“哦,床边的冰箱里有饮料和冰水,你自己拿;喝完记得给学生事务科打个电话让他们补齐就行……嗨,来看这把牌!”) A+ Y% d3 l; ?# R) v* T%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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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扭过头去,睁大眼睛,死死的看着屏幕。刚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的我不由得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 B; O; G( w) R% U$ g6 d& ?5 `- D, J' h% z. d4 ?. h v
墨绿色的桌面上,发牌员已经发出了三张牌,草花9,草花Q,草花6。 4 `( P4 ]4 n/ U9 i" A8 v' B& Y0 @1 I* r
“汉森下注四十万。哈灵顿弃牌,轮到蜜雪儿-卡森……蜜雪儿犹豫了一下,但她还是选择了跟注!现在发转牌,转牌是……草花2!” : `6 R( n$ Y+ A3 ?% J D / k0 u6 C6 Z, k8 l ^. p f 屏幕里的两个牌手一直盯着对方,想要从每一个表情和动作中,判断出对方的底牌。龙光坤转过头来,对我说:“这是一场标准的同花大战,他们肯定都已经同花了,但谁的花大呢?我猜是蜜雪儿,她至少有张K或者A……”" K$ F4 z* c! P/ J
7 {8 Q9 i2 X X( _2 L. i 我很同意他的看法,然后我也不由自主的猜测起来:“是的,蜜雪儿应该有张K或者A,那么汉森又会是什么呢?” 7 i5 U1 ~$ g0 W5 M; {" P * q# K n5 T( |& T% E “古斯-汉森是世界知名的超-攻击流牌手,他的手里可能拿到任何牌。”龙光坤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他自言自语的说,“要是你可以猜中他的底牌,那你也可以去Wsop了!”$ d; @3 A/ D% k; s- ]6 {1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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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森让牌,蜜雪儿下注一百二十万,汉森没有行动,他一直注视着蜜雪儿的脸。蜜雪儿则一直保持着她优雅迷人的微笑,也在看着汉森……好了,汉森决定跟注!这样整个彩池已经超过了三百万。无论谁赢得这一局,都会成为决赛桌里的筹码领先者……现在荷官发出河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河牌是……草花8!” 8 b2 j; \- c' Z% \6 G1 R 4 @ W: l* i8 L" ~ 这张河牌引起了现场观众的一阵骚动,就连两位牌手也忍不住摇摇头,笑了起来。汉森轻轻敲了敲桌面,以示让牌。而蜜雪儿则在短暂的思考后,抬起头来,轻声说:“全下。” " m% A# q' p* U- ~" T" C . w4 D ]8 G) R- Z, O# W 汉森似乎并不需要任何思考的时间,他马上也把筹码推了出去:“跟注。”7 w$ a8 y6 Q) j3 s( b. d
; ^$ B' |9 |2 P 当汉森这句话说出来之后,龙光坤马上就叫了起来:“他有草花A!” 1 v$ a9 q" o+ l' @ ' |! A8 P4 i0 g8 m/ ` 在同一时间我摇了摇头:“不,他是同花顺!”- C7 H- j R$ T* L
% V/ S! T4 d2 y/ T- J 屏幕里,蜜雪儿微微叹了口气,翻出底牌——草花K,方块K。我和龙光坤都猜中了她的底牌。% {0 g# R* z8 f# _; A. L. c$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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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森却没有急着翻牌,而是对蜜雪儿微笑着说:“好牌。”, {% R8 M! V' M(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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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雪儿摇了摇头,也微笑着回答:“怕是……还不够好。” {$ J/ b! }. i6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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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森没有再说什么,他笑了笑,拿开压在底牌上的那个黑色筹码,轻轻的把底牌翻了出来——草花7,草花10。! o+ @. V! d6 P. D6 V9 Q" O
B5 c+ R: y- r2 L 看着这两张牌,蜜雪儿脸上的微笑在刹那间,凝固了。作者: wonengzhi 时间: 2012-9-23 07:30
正文 第五章 灵犀(中), ]: T7 u& q& A4 ~0 Y% d-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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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阿梅电视里的现场也静默了好长一阵,这静默让我再度怀疑电视是不是坏掉了。但是,突然间,哄动全场的掌声和口哨声热烈的响起。0 f7 N Q6 o# `$ n2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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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说员似乎也愣了一下,但他马上反应了过来,在一片嘈杂声中,继续尽职尽责的为大家解说:“汉森以同花顺终结了蜜雪儿……上次在Wsop决赛桌出现同花顺还是在一九九四年,而在那之前从来没有过……蜜雪儿第四名出局,赢得赌金六百八十万美元!” A9 b; Y9 k( h! m9 L
0 T0 o4 D8 \' F* i; c 所有人的掌声中,蜜雪儿-卡森也很有风度的微笑着,为这个同花顺而鼓掌。她从牌桌边站起,拥抱了汉森,拥抱了詹妮弗-哈曼,然后亲吻了一下哈灵顿的脸颊…… " z, x# T3 }& D2 S) ^# ~9 v, u4 V7 z) J/ H& F4 B
而屏幕外,龙光坤则用比窗外火辣的太阳更炙热的眼神,像是看着怪物一样看着我:“你是怎么知道他是同花顺的?” % B* R& Z w1 N- l ' ~! m( R$ t8 l4 g- M “我猜的。”我简短的回答,并且端着冰水坐进沙发,准备开始欣赏下一把牌。 " W$ Z6 m& F* Y1 D6 S7 g3 g% a! G6 u( k; j, ] q
可是龙光坤却没有放过我的意思:“同花顺也能猜出来?你怎么不去猜6HC会出什么?”/ |" J4 ?/ \% U" e5 D' b
- }0 @, h* z. E; m/ O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几乎就在刚认识的半个小时里,我们就已经把对方看成自己最亲密的好朋友了,尽管我们对对方几乎都一无所知。 / }/ G1 R9 _+ ?0 @0 S9 C! M: K2 r' F+ U
这种事情永远只会发生在年轻人身上。) N$ L) ^4 P% G5 n9 t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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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刚刚那把牌开始,我也觉得自己对这个游戏开始感兴趣了。”我搓了搓手,对龙光坤说,“所以,我决定今天就算不吃午餐,也要看完这场比赛。”" T/ h4 C7 N, H& w. u9 n" ^"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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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你提醒我了,现在已经差不多一点了,我也开始饿了,你想吃点什么?我请你,就当为你接风。” 9 m5 {& U. `8 `; s# ] c1 G8 Y- c ; Y4 L2 r2 V' `$ i. K “你舍得放下电视和我去吃饭?”$ z1 H" N3 Q9 }/ H* K8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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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你不会告诉我以前你一直都是在公立学校念的书吧?” " A5 M! a" o, j5 {) s, H $ t- u4 w+ w' x) @ “不,以前我是在内地读的书。”0 L5 |& w; i!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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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可以理解。不过我想你需要适应这种生活,或者我可以帮你适应。看到墙上挂的电话了吗?学生事务科的电话号码就贴在电话下面,你可以给他们打电话,无论任何要求……当然,这一切都需要支付一些小小的手续费,不过我想你一定不会在乎的。嗯,顺便帮我叫一份意大利通心粉,谢谢,这一顿我请。”4 z4 S' k" y* T7 g6 l) G% J- X
1 E; a/ }2 c2 m 我没有和他多作客气。然而就在我打电话的时候,场上又出了把**碰撞的牌。 ( ~ J1 H0 v6 T9 C2 X # k) p% L2 `$ E4 N* c/ i “让我们看看……翻牌是K,3,7,都不同花色。汉森让牌,哈灵顿也让牌,詹妮弗-哈曼下注六十万。汉森弃牌……哈灵顿看着詹妮弗的眼睛,詹妮弗也毫不退让的回望着他。让我们猜猜他们都在彼此的脸上看出了什么?他有没有K?或者他们都有K,但谁的边牌更大?嗨,发生了什么事?是的,哈灵顿的手没有伸向牌而是伸向了筹码堆,他选择了加注,哈灵顿加注到一百五十万!现在轮到詹妮弗思考了,她皱起了眉头,可以看得出来,对她而言这是个非常艰难的决定,是的,好,詹妮弗决定跟注!现在发下转牌,转牌是……黑桃J!”" t' n, G3 p9 Y; U- H
9 E; n/ r4 l9 a3 A' [ “这张黑桃J和前面三张牌的花色都不同,这就彻底失去了同花的可能,哈灵顿让牌,詹妮弗一直低着头,我们看不见她的表情……当她重新抬头的时候,他把所有的筹码都推了出去!詹妮弗全下!哦,上帝,哈灵顿也是毫不犹豫的跟注!” 9 }7 v" P! @6 V' C \2 X3 ] i5 E7 O 5 [3 ^ ]# {+ v, u. y “詹妮弗是AK!”龙光坤叫了起来,“哈灵顿是KJ!” 1 H6 b* I) \8 ?0 F) B1 F! |) p * a1 }% X) A, j7 b |( R 刚刚挂断电话的我坐回沙发,并没有说话。我不同意龙光坤的意见,很明显的,这张J帮助了詹妮弗而不是哈灵顿,詹妮弗可能是KJ,而哈灵顿应该是KK、77或者……33;只有这样的牌他才会有恃无恐的跟注全下。9 t# v: c. ~" a2 k1 P
% g/ _: ~" _. C, _& j; w1 P “詹妮弗的表情非常不安,她其实应该感到非常不妙。她翻开了牌,K和J,詹妮弗两对!哈灵顿也快速的翻出了底牌,他的手里是一对3,现在哈灵顿是三条3!”% @4 @) \$ _5 j'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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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妮弗需要一张K或者J,否则哈灵顿就能把他淘汰出局。现在是河牌……黑桃Q!哈灵顿赢得这一局!詹妮弗-哈曼第三名出局,赢得赌金九百四十万美元!” 1 i0 s% D$ F% s7 p5 C1 {+ M/ E0 \& { " V4 M( n: v% o6 p6 x0 ]8 z “最紧张的时刻来临了,冠军之门已经向两位选手敞开,现在哈灵顿有两千三百二十万筹码,古斯-汉森则是三千一百八十万。他们究竟谁能夺得最后的冠军,独得两千七百五十万美元的奖金呢?现在,依照惯例,在荷枪实弹的保护下,在全场的掌声里,大赛的组织者凯森先生很吃力的抱着一个大的纸箱走了进来,纸箱里是两千七百五十万美元的纸钞……伙计们,还记得去年吗?当凯森先生抱着两千一百万美元的纸钞进场的时候,我们的嘉宾林克博士就说他今年肯定会换成拿支票入场,因为他猜测今年已经七十九岁的凯森先生没法承受这纸钞的重量,可是他错了,凯森先生还是决定采用了这种传统的方式……在荷官和警卫的帮助下,他把钱倒在了桌面上。两千七百五十万美元,一小扎是一万,一大扎是十万……二百七十五大扎的钱堆在桌上,像是一座小山……” 3 o4 Z, E+ W/ f0 t4 n4 m9 _9 t0 f ( L9 J2 c) c& J* ~ _, ^6 B 我和龙光坤都不由自主的深深吸了口气。金钱的魔力是无穷的,在如此近距离的看到如此之多的现钞后——虽然只是在电视屏幕里——我已经从对这项游戏感兴趣变成了热爱,而原本热爱着这项游戏的龙光坤则已经近于痴狂了。 - Y, V m6 Q/ i: q) q9 o0 G0 s5 H" y8 e+ u" w9 Y k& x! N
“两位牌手都在不停的看钱山上的那条冠军金手链……它究竟会归属于谁呢?好,现在,哈灵顿下注两百万,汉森马上加注到八百万。这是筹码优势者通用的技巧,他手里的牌并不需要很大,但却很可能逼迫对手弃牌……哈灵顿全下!汉森跟注!哈灵顿翻出了一对10,汉森哀叹一声,他抱住了头,看来他的形势非常不妙……果然,汉森是一对8!”: Y& c8 ?7 o& K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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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牌是2,K,A,转牌是又一张A,汉森需要一张8,这样他就可以把哈灵顿淘汰出局;但如果拿不到这张8,他的筹码就会远远落后于哈灵顿,这样在接下来的比赛里,他将处于极其不利的位置……河牌发出来了,是8!是8!是一张8!汉森!古斯-汉森幸运的拿到了这张8!这可能是全世界范围内迄今为止最昂贵的一张牌了,它价值两千七百五十万美元!而哈灵顿也并非没有收获,第二名的他也得到了一千三百八十万美元的奖金……好了,随着这局牌的结束,2010年度的Wsop也就全部结束了。各位观众,再见,让我们明年再见!” 6 u* x/ H" K+ ]' @' _5 Q$ ~3 H. v
“他的运气真好。”我嘟哝着,把头扭到一边,竭力不去看摄像机对那座小山似的现钞翻来覆去的特写——那对我的冲击实在太大了一点。3 ^( Z1 q; M$ V0 B& y7 C9 \
" X$ ?6 O, L3 B$ ?. m" `. Y5 H “他妈的,要是我也能拿次冠军,不,就算只是进入决赛桌……”龙光坤则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屏幕,丝毫不掩饰眼中对那座小型钱山,和钱山上那条金手链热切而贪婪的渴望。 $ w" \7 Q; Q& J& n4 {. z . s) Z" r4 u* o( d* p5 f: z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我走过去,开了门,接过学生事务科科员送来的午餐,转身放在桌上。一盘意大利通心粉,一屉唐朝酒楼的叉烧包,还在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和热气,可刚才还感觉饥饿的我们却没有一点食欲。3 T: A1 V, W5 G2 y'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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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我先开口打破了这沉默的氛围:“阿坤,你说如果我打电话给学生事务科,他们会给我们送一副扑克牌来吗?” : ?% ~ S3 {# ^" ^3 H/ X D7 T# R! A6 B- U [
“当然。你的意思是……”& |. ?" C$ e* ~' O$ @- ]
, \5 j' ?, d& q9 o8 p “是的,我现在手痒极了。” ) U4 u" E' I! A3 F3 H" D) |' Y9 c3 e 8 e, q1 T; o4 A) z4 ~( S 龙光坤眼睛一亮,刚才还显得很颓然的他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这种事哪用得着麻烦学生事务科……他妈的,我究竟把它藏到哪儿去了……嗨,伙计,你看这是什么,一打扑克牌和一套正规DC的筹码!我老爸的朋友从澳洲带来的……我们玩多大?每人五万,300/600的盲注怎么样?” & X6 K( z. l8 f% V' \ E( U6 l! ]# S6 R
“虽然这是我半个月的生活费……不过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 6 v" ~, o' V [. `/ d+ k4 i' J2 }* g8 F" @ I
“当然没问题,只要你愿意开口,你那个会造钱的姨父就会源源不断的把股民们用血汗换来的钞票塞进你的口袋……OK,那我们还等什么?”龙光坤走到桌前,用手臂把原本属于我们两人的午餐扫到一边,“Let`sgo,让我们马上开始吧!”作者: wonengzhi 时间: 2012-9-23 07:30
正文 第五章 灵犀(下) - t( t. `- [% D& \. ?, J, o8 D 5 A% I* z3 Y8 S/ }1 w. Z 作者:阿梅第一把,龙光坤小盲注,我大盲注。, u9 ]5 W4 X: U. \ b%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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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光坤像是电视里那些高手一样,双手捂住牌,只揭开了牌的一角。然后他兴高采烈的把所有筹码推向桌子中间:“我全下。” ( {) g3 T$ h- w, S5 |+ ^% `- V- G
我也看了自己的底牌,一对J。 ! S, B5 Y6 Q8 @/ ]; I/ ~ u# g* D
看龙光坤的架势,他一定抓到了大牌,对A?对K还是对Q?碰上了这三种牌,除非像刚才的古斯-汉森一样,幸运的击中剩下的两张J之一,否则都必死无疑……但他的兴奋似乎过于夸张了,难道他是在偷鸡? ' S7 o- ~ u+ p6 C3 ] ' m; K' t0 j0 Z& |) n9 b7 K' ^" p 我苦苦的思索,脑海里瞬间转过了一万种可能,最后我确定龙光坤是在偷鸡,可是就当我把手伸向筹码堆想要跟注的时候,却又开始犹豫起来……最后的最后,我轻叹一声,把自己的一对J扔到了牌堆里,结束了这把牌。 % ^: z, l" Q) c, h) {/ I8 k0 I9 A# G7 I1 ?. r
龙光坤哈哈大笑,然后翻出他的底牌,不同花的3和8。 ( G' |7 A: C3 ^% X2 b+ K0 s9 i4 P) R 0 s6 \9 C' t, C: J6 e$ ]& | “这是勇者的游戏,你永远不可能在你没有投入的情况下拿回一分钱。”他一边洗牌,一边以老资格的身份教训我。3 Q' X& e/ k! S8 C1 H;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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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把,我小盲注,龙光坤大盲注。8 V; l; |, i) p8 R, r" }9 M
: a4 B5 W" ?7 |/ F 我拿到了黑桃A和黑桃K,这算是相当大的牌了,无论公共牌里出现AK中的任何一张,都能让我凑成顶对和拥有最大的起脚牌;如果下面再有三张黑桃的话,我还能凑成最大的同花;就算这些都没有,我也可能会以最大的杂牌取胜……7 N/ t5 c8 e/ u% x y% N! S
# Q4 }: g( U& p H0 F/ o' C. Y 于是我点了九百的筹码出去:“我加注到一千二。”- ~# h" w. G! M' D* l) a' k
* y2 Q" n/ n3 n4 L% o1 }& X7 O' I0 N 龙光坤看了看我的脸,然后毫不可惜的把牌扔进牌堆:“你当我傻跟?” $ f# N2 c$ x2 i2 h) `3 m5 F1 y * \# k; F8 G1 L7 }- ~% {& \ 半小时很快就过去了。这半个小时里,我们两人都打得很稳,牌也来得很均匀,筹码数量依然相差不多。然而我也慢慢的发现了龙光坤的一些破绽。 " Z* u! Z' ?, C) R% M2 a+ q) U9 G1 R! |3 w
事实上,龙光坤是完全按照教战手册上所说的一切来做的。这一切在《超级系统》里也有讲述——4 L8 q+ e( C% Y0 s, p
3 {7 E K L6 R7 z9 F. f 板着一副扑克脸,不让对方察清自己的虚实;全神贯注盯着对方的眼睛,通过对方的表情判断对方的底牌;不断的变幻下注数量,不让对方摸清自己下注的规律;用不间歇的说话来分散对方的注意力,以及误导对方的判断…… 2 c( K" l3 M. L# m7 V# t T. ~) H
这一切他都做得很好。但是,归根结底,他毕竟不是Wsop决赛桌里的那些顶尖高手。 ( X X1 M) R& ?, ]! x% T . l. z4 {5 g- b0 j. {$ D; W+ D 他在拿到真正的大牌时,总会加注到600-1200,尽管他的下注总是不断的在这个区间变幻,但其他的牌很少能够进入到这个区间;加注到1200-1800的,是7-J的对子,和一些看上去有一定实力的牌,例如K9之类;而通常他加到2000-4000的,是一些小的同花连续牌,像是红心78;除了第一把外的所有时候,当他全下时,是6以下的对子。而在他仅仅只是跟注时,他的手里,是一张花牌带着一张小牌,例如Q5这样的牌。 , e; F/ V& L' ?; F. X8 T5 H+ [# e# Y ( }! m0 q1 W n9 {# a( e 在德州扑克这个领域,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新手,我完全不懂得应该怎样通过观察对方的脸部表情来判断对方的底牌,但我想,我获得了另一种判断对手的方式。 6 X% {/ {( B. p, O2 `. j8 ~! y1 Z4 K! X
又是一手牌发了下来,我在小盲注位置,拿到的是红桃K和草花10。# A4 D" A" R. f# M2 w# B3 h
7 O p, S- v* D7 L 这不是一手很有实力的牌,但也不是没有希望的弱牌。我选择了跟注,然后龙光坤加注到2400,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机会来了。 , X0 X ~0 _7 s E) Q7 A k3 l8 D0 A- j0 A
我点了点自己的筹码堆,并且推出去其中的一小半:“我再加注到15000。” 2 I1 L, E$ `8 e; M8 l, U3 I4 E4 q5 r5 [
龙光坤似乎已经习惯了自己重注后我的弃牌。对于这出乎意料的反击,龙光坤显得有些吃惊,他仔细的看着我的脸,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底牌。$ P" Z" K: }9 ^) F/ ?: D, |8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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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后,他没有急着跟注或是弃牌,而是饶有兴味的问:“阿坤,你会拿着对A……却不在开始位置加注么?”/ M( _* s/ }5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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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都在这样说话以扰乱我的思维,这一次,我巧妙的把皮球踢了回去:“你猜,我会不会是对A呢?” 5 I: D9 u) V, K- R, v# g/ K: |' ]$ L
但我知道,龙光坤已经从我的眼神里判断出了一些什么,我并没有专门训练过控制自己的表情,短短的半个小时时间也不够我学会伪装。但更重要的是,龙光坤相信自己可以吓走面前的这只小菜鸟。7 d9 s4 u3 v. S2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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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你不是对牌,而是两张大牌……这样的牌对抗我的小对子,只有45%的胜率。所以……我全下。”- w9 S0 V/ A1 E, C! G
. d+ M) ]1 S8 Z& F; o; Y 我紧跟着他,推出所有的筹码,然后笑着翻出我的同花KJ:“阿坤,我被你诈了很多次,但这次不会,你不是小对牌。我想你手里应该是同花色的89或者78。我的牌还是应该比你大的,所以,我跟。”7 U: C3 T" w6 g+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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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我的牌,龙光坤深深吸了口气,也把牌翻了出来——黑桃9,黑桃8。- q6 s- ?6 ^4 @3 U1 a: G' j9 B
% K$ n# n8 u4 G E" w “那么,让我们来看看运气站在谁那一边吧。”! x' J7 X7 ^. {# J1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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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光坤左手拿着牌,像正规的荷官一样用右手捶了捶桌子,销掉一张牌,然后发出翻牌——红心3,黑桃2,黑桃5。 ) J9 W) k }3 A2 U8 Q5 R: }; s% c2 X a2 \
“再一张黑桃,我就能赢你。”他挑衅般的对我说。- X) C# P. P7 \) ^' V
4 P/ \1 O3 a% M+ G 我马上反唇相讥:“没错,除去这四张黑桃,还有九张黑桃在牌堆里,另外还有三张9和三张8都是你要的,除去下面这七张牌,你的手里还有四十五张牌。也就是说,你只有15/45,也就是1/3的概率能赢我。你觉得我会害怕这样一个概率吗?” 3 Y0 Y, e0 h8 V( \ ; T& G) m- {0 r6 Y “内地的学生数学都他妈的这么好吗?”龙光坤摇着头抱怨,一边再次销掉一张牌,发出转牌——红心10。) @. Y4 J2 k( M4 D+ o& G# H3 [" r
. ]) m6 M" _( A0 K2 y7 `9 T5 V+ o 这张牌让我凑成了对子,即使河牌出的是9或者8,也给龙光坤一个对子,他同样赢不了我,龙光坤极其郁闷的对着桌子猛的砸了一拳:“这什么破牌!” 0 | ?6 b: v* p2 y& `- J' Z6 r+ l/ @- K& H5 `/ J
“现在,只剩下九张黑桃是你要的了,还有四十四张牌,你只有20%多一点的概率赢我……”我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女神在向他招手。; g* C5 E2 b1 M& `, |( J7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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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的确实没错。”龙光坤一边嘟哝着,一边销牌,发出河牌——草花Q! % T$ ^) X* i" {' k7 _; ?5 f% c* `
说真的,看到那张黑色的牌时,我的心还是猛的悸动了一下。我以为那是张黑桃,但当我看清楚它只是张草花之后,我感觉我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顶。 * H9 j$ @$ A: S% G- v( G3 H ' z3 | t' @0 {' ^8 O “YES!”我右手握拳,狠狠的挥了下去,“我赢了!” % O% A' W7 K4 i5 ~- U) O& S5 {- c* a# R
“是的,你赢了。”龙光坤拉开自己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捆千元大钞,点了五十张给我,“说真的,这不太公平,我一个通宵没睡,已经神智不清了,而你……”* P9 y$ E! R8 I. ~$ U'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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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沉浸在兴奋中的我,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在说什么。我只记得,当我强烈的要求他再来一局的时候,他却摇摇头,倒在了自己的床上。* J8 `) S9 i* a m) i
. R# J" D) C3 S5 F B, e* \ 或者……输给我这样一个菜鸟让他的心理极度不平衡吧……! J% E1 {6 J: U, i8 X8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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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管怎么说。就这样,我的第一次真钱玩牌,以赢取五万港币而结束。 - b4 A, }' |" ]! {9 ?2 `, l 2 |6 ^) }* G7 D ?* d6 b 直到龙光坤的鼾声在房间里响起,我依然兴奋得不能自已——我走上阳台,并且轻轻的掩上那道玻璃门。因为我怕如果继续呆在房间里的话,自己会忍不住把龙光坤拉起来再玩一局。 # s' g/ w H4 T) m ) B+ V4 ~- }. x 我在阳台上走过去、再走过来,酷热的阳光照射在我的身上,可我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我就这样一直在阳台走着,然后我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于是我像在别墅里一样,翻开那本《超级系统》,开始朗读起来:6 h6 S! F2 X# l4 `8 K7 {0 `
2 @2 }0 E) \. K9 q, [ a( J 我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那一刻,身体所有的疼痛和不适都离我而去了;我唯一能够确定的,是我还站在那里;我的脑袋乱哄哄的一片,就像有几万个声音在同时争吵。 " N; Z" D* t, X9 s* J, X % U6 \3 I% p8 @ h& l/ z 我根本没想到,敢于在翻牌后跟注四千的杜芳湖竟然会是这种底牌! 8 H9 G! {: i& d4 g! b6 ^& x$ |7 G; e8 K+ }
她太奔放了,如果这种牌是我拿到的话,在翻牌前,它们就已经被我弃掉了! / {# Z/ s7 M% o& o" M+ c y+ N, V
“你只有一张10?只有一张10你就敢跟我的全下?”陈大卫轻蔑的看向我,然后他问杜芳湖,“这是你的决定吗?小姐?” 2 E5 M0 f+ c: \9 O % W. U' q9 n# ~& g! N8 k4 N2 J 杜芳湖颓然的坐了下去,她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再把头抬起来了。但她还是勉强的点了点头,然后用只有我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要死,就一起死吧。”, x Q, {* g8 E: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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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艰难的把目光从那两张底牌上移开,死死的盯住陈大卫的眼睛,然后我听到自己用冷酷的声音对他说:“你的牌不是45就是56。你在等顺子,但是你没有等到,其实,不管她是什么牌你都赢不了;而我们要赢你,只需要一张比7大的牌就足够了。是的,一张10……已经足够了。” , g4 i) |8 U2 @5 z/ K* D8 g - q: p: } A1 E 这话是我说的吗?我怎么敢用如此肯定的语气对陈大卫说话?他是世界冠军,我只是一个输得破产的蹩脚牌手…… ) R5 U! e6 z$ O" N0 i. b& W9 ?$ Z9 V5 m5 v2 h
但是脑海里那个画面再度清晰起来,就像是有一个洪钟般的声音在告诉我:“你说得没错,是这样的!”6 f8 A3 ~; S* H7 T# ^ F0 R* V N9 A. s
1 e# {$ O- A4 i% Q, j" b/ o 陈大卫的手终于动了。' _9 I0 B& U! y W- d
3 J# X1 v( ]9 Z4 q2 L# D$ {0 G 我盯着他的手,几乎所有人都看着他的手…… 3 J4 C' l0 \. h- P- g. K! G 9 [2 B; @+ }5 |2 D, j* C8 c. t- s& ` { 陈大卫的手终于动了,但他只是再度抚摸了一下他的橙子而已。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真是不可思议……你竟然只有一张10就敢跟我……” 5 i& Z; z. }2 l6 Q8 V* z+ ~5 |4 x A3 L/ s" G$ {( B' U$ S
接着他笑了起来,很难相信,长年板着一张扑克脸的他也能笑得如此灿烂。他用肥短的手指拿开压在底牌上的橙子,就像电视里的慢动作一样翻开了他的底牌—— 1 |: a' e9 m) ]% v8 ?. B2 _ \ 7 ?* u! t4 B, U0 H! k, A2 |% t2 i5 c 黑桃4,方块5。* x0 j1 T! ~9 y& T&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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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牌大约只用了两秒钟的时间,但我却感觉像是过了一千年那么久。我感觉全身都已经汗湿了。我的思维离我而去,但我知道,我们赢了。! j/ J8 v- \& h( g6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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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发牌员把杜芳湖赢到的筹码推了过去;然后陈大卫从桌边站起来,围观的人群则纷纷散去。另一个穿着DC制服的人,从桌下拿出几个筹码盒,把陈大卫的筹码装进去。& ^$ X/ ?! t( }2 r3 L5 l+ d; P
! [& S0 y/ M% _, X1 i5 A 陈大卫走向我,他认真的看了看我的脸,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说一句话。然后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走出了大厅。作者: wonengzhi 时间: 2012-9-23 07:31
正文 第七章 心满意足 8 v8 {( k9 K2 ^1 U, F " G, O4 s# ^; @- Q 作者:阿梅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末,我回到半山区那座别墅。 : |$ | R; c3 l J) _ ' Z9 i6 _0 F' S, a 我们一家人在餐厅里吃过晚餐后,玛丽给姨父送来他的西装。我知道,姨父将会像每个周末一样,向我们道别;再之后,他会坐车去九龙的尖沙嘴港口,然后从那里坐船,去澳门休闲。 ! ]; n4 [3 R* @1 d* Z& a. K8 D) A4 k& j
但是,姨母也站了起来,她对姨父说:“老公,你愿意让我去送你吗?今天晚上,九龙那边有个酒会,赞助者指名要我出席,我想我们正好顺道。” & ]1 C7 x7 B, F: j7 }8 V $ m0 ^4 s* Q: p4 H1 w+ W 姨父走到姨母身边,亲昵的吻了吻她的额头:“亲爱的,我当然愿意。你甚至可以送我到尖沙嘴港口,等我上船之后,再让阿峰送你去酒会,反正他也不可能把车开到澳门去……那么阿新也和你一块去吗?”# z. L$ P& K9 U' E/ C
- }8 @4 M5 H. P- o; D5 S7 E0 f" r 对我而言,这种所谓的“慈善酒会”就是一种受罪,一次就已经足够了,我绝不想再有第二次。于是我马上站了起来,对他们说:“姨父、姨母,我想我还是不去了。” % {+ [6 v! v$ _( w . C5 K" @4 E+ D: i' a2 C0 ?+ r “嗯……是的,现在你开始念书了,难得回家一趟。那就在家好好休息吧。”姨父说,他把西装搭在手臂上,姨母则挽着他的另一只手臂——通常他们一同出门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的。# n/ J4 V/ x( }-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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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富人在外面都是这个样子的,但回到家里究竟有多恩爱,那就只有天知道了。不过,至少我可以高兴的证明,我的姨父和姨母都属于那种表里如一的人。 2 ]4 h4 ?1 s* o x) S5 i- z5 F' m4 j- K! \ 我送他们到了别墅的门口,和他们挥手作别。司机阿峰发动了车子,我看到那辆劳斯莱斯向前开去,然而还没等我转身进门,车子又倒了回来。 0 Z' H% [; e2 D , p: d0 M# \: [1 {5 e 然后车窗被摇了下来,我看到窗边的姨母在向我招手。 ; L( g# z4 |0 R9 k1 h% k# T ' ^7 Y8 L; b( Z& q+ E) E8 N 我走过去,弯腰问她:“你们是忘掉什么东西了吗?我可以帮你们去取。”$ I4 R+ p9 x" Q/ G5 [3 _
& @: r' y$ A5 J7 t! z1 } “是的,我是忘了一件事情。”姨母笑着从坤包里翻出一封信,递出车窗,“暗夜雷霆叔叔,给你可爱的小朋友回封信吧。不过你要记得,回信只能通过我们慈善基金会转交;如果你私自和她接触,那可是违法的。”' F& m! _% G+ U, [5 L
! E3 P5 m o: z8 Q; u$ E5 Z 我接过信,车窗再度被摇了上去,然后它慢慢的开出我的视线。这一次,车子再没有回头。 n; Z# Z) p/ D. ? ! d7 @! Y9 {, g7 Y4 I 我迫不及待的跑回自己的房间,这期间我的手一直紧紧捏着那封信。我知道这封信必将出现,但我绝没有想到,当我真正拿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会感觉到如此兴奋、幸福和满足;一种难以言表的喜悦充斥在胸间、和我的整个身体内。# n- P' G x; X. Z
- u+ k& z/ Z) H$ @' V 即使让龙光坤再输给我十次,我想,我的满足感也绝对不可能超过现在。5 w5 S* z n! K- T7 a0 c
; A) v; F# P) j' s( v3 S, U# {1 d- _ 直到我关上房间的门,我才发现自己已经跑得满头大汗。但我只是用手背随意的擦了擦,然后我的注意力就完全转到那封信上面去了。 6 m% n3 ^. k' _: h% C' A2 O) `. b2 u) @
信封是很普通的那种白壳封,没有任何打印在上面的函头和落款。这种信封在每一个街头邮局都可以花五仙(1港币=10毫=100仙)买到。 , L6 [* {$ c% N8 W- a7 Q ; e. C6 a p f( a6 ^ 然而,信封上的字迹却格外清秀——8 _' p6 m8 g9 @$ z- @
/ Z( R4 G- ^' t: Z6 U4 R 其实就算抛开字迹什么的不谈,回这种信对我也是一个折磨。香港的法律规定我必须伪装成一个成熟的男人,并且字里行间不能泄露任何关于自己的真实生活情况;但是!所有人都可以想见,我是多么希望她能够了解我!我恨不能和她分享我的一切!6 _) k. W) o1 {4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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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不管怎么说,这封信终于艰难的完成了。就在这时,我听到电话铃声刺耳的响起。1 Y0 }7 [) C& f' b. q
4 p. a( U, |( ]+ k, [( K “好的,邓少。” - ]3 ?& Y" A9 ?( u0 k$ u. e' w3 Y/ B
说实话,玛丽的这种称呼一开始让我觉得很不适应,这样的叫法老是让我老是感觉自己像个传说中的花花公子、或者地痞恶霸之类的人物,但不得不说人的适应能力真是很强……经过两个月的训练后,现在如果她不这样称呼我了,我想我反而会不习惯。 ! f @/ q" \' _ P& o& ` ! Y# a1 I; ^( X9 M “嗯,谢谢。”! w* Q, \. V) y. j.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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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话,我轻快的走了出去。 " f' O5 M+ t8 p l J+ o: Q* O% w r g$ k& ] 龙光坤开的是一辆红色跑车,这很适合他张扬的个性。他用比阿峰快五倍以上的速度冲下环山道,这感觉让我以为自己是在体验极限飞车。 - y- {1 Z/ F6 d8 K8 H! p+ O 3 p0 D8 a1 ^( S% U" _6 {. e 但他的技术确实不错,一边开车还能一边给我介绍即将到来的SNG比赛:“大家都是熟人,每个周末都聚在一起,所以你不用担心会发生联手作弊或者出千换牌之类的事情。阿新,其实你只要像那天干掉我一样,就可以轻松的赢得比赛,嗨,不过我要说那天你是钻了我的空子,我在和你玩牌前……”9 v6 v% O) Y9 Y/ ~( P
7 Y+ i9 k* d( |8 K0 R6 G# S “已经一个通宵没睡了。”我接过他的话,“这句话你已经说过了一百遍。”8 `# m, n" J4 Y( R0 g
# S7 C- z8 r' q5 ?) f/ J7 P 龙光坤笑了起来:“有那么多吗?好吧,就算是。不过有一件事我要先和你说明白,这些人里面有钱人不多,他们会很认真的对待每一把牌;虽然彩池可能小得会让你打瞌睡……但那确实是一个很正规的牌局。” ' d" f7 }; O" j" k/ d; m. w* }1 ]$ f$ u- U- L5 b- [, a
“是么?彩池会有多少?十块?二十?” . H3 W! m& s2 {5 w7 D( u- ^: a0 F7 i
“当然不会那么少,不过我们确实是从20/40的盲注开始的,盲注的数量每十分钟涨一次,事实上,一个小时后你就会感受到巨大盲注带给你的压力了,前提是你能坚持到那个时候。” - e9 u: w1 K8 }) O7 O& f. F6 H/ {. T' p0 ~( F; c7 ~
“那不少了,20/40的盲注开始……每个人买入多少?我想应该是一千五或者两千的样子吧?”: |5 @) w! T9 ~, W" }4 Y8 R+ u8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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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光坤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你说的没错,两千港币的买入,一百的抽水,每桌九个人,前三名按五三二分成。其实对我们两个来说,主要目的并不是去赢钱;而是去找那种玩牌的感觉……” ! \+ b# n% V' p 7 z- L' h6 z- r& E# P “也就是每个人两千一……”我在心里计算了一下,然后问他,“第一名有九千块钱,不是么?”7 w% d$ h; q$ A' s1 }7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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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知道这九千块钱对你只是个小数目,对我也是……”: b. R# b0 E! t# K/ S9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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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我笑着打断了他的话,“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刚好收到一封信,写信的人指导我,每个月只需要花费一千港币就可以很好的生活了……” 1 i( Y$ c# E9 ~! @) W' ?% v0 i ( l$ e5 f0 ?" ]$ ~$ B( G+ B “一千块?你只够让学生事务科的那些家伙给你送两顿外卖。”他说,然后他反应过来,“哈,怪不得你今天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不会是你内地的马子给你写信了吧?”/ v% P" J( W a) Z% X( Y/ n9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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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其实,是我收养的一个孤女……”1 e) ^8 r6 C! s$ |3 Y2 L
$ N4 g: e+ a$ L. W" E- }* m 接下来的时间变成了我的专场演讲,我对龙光坤讲述了我是怎样认识阿莲的、又是怎样在她出现的时候被那道暗夜雷霆击中、我一直在对他说我是多么的喜欢阿莲。 $ s1 J' q" V6 @2 P) E) R" t 9 R2 z3 Q0 ~# K( e, w 当我这样和龙光坤分享我的幸福时,我感觉自己的幸福似乎翻了一番。不过幸好我还残存一分理智,没有告诉他阿莲的名字,也没有告诉他阿莲其实就住在我们对面的那幢宿舍楼里。 , r3 ~5 X: `; u. b4 }4 Y1 s; K& E4 A9 y/ F3 ]
车子停在了一个游戏机室的外面,这个时候,龙光坤已经被我说得羡慕得不行了。他拍着我的肩膀问:“阿新,我们是好朋友吧?” & u3 y, S `+ k" D' M$ X$ ? 6 X/ b2 a$ O* b1 d# A- g- k “当然了。” Q! X" n/ p9 E- ?7 z 1 l8 i/ G4 N% Q “那你能不能帮我和你的姨母说一声,下次有这种好事记得通知我一声?”6 ]- B$ @& [9 v. w9 W/ n6 r;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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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绝对没问题。”我说着,然后我们下了车,我跟着龙光坤走进那家游戏机室。 * y/ s" T9 A# X* E6 A( ? / H% l1 u! R/ t5 ?% V$ P 进门后,我看到的是一排又一排的游戏机,我们从那些游戏机之间穿过,走到了大厅的最里面,这里有一张桌子,两个年轻人正在抛骰子玩。 * E8 V* N7 _1 w$ t9 U" `- m3 \ % M. J6 C# N. Z! [$ e& x 龙光坤对他们说:“我来找刘易斯先生。” * l4 _- _3 ^) Z! u! q' ?5 L5 [7 I! e# o5 r ]# t/ @& o
一个年轻人抬起头,他看着我们,然后对另一个年轻人点点头。 % [% P' y0 @! G( m! \# K* E# X0 b h" f- d0 [7 b9 P m0 j
“是的,刘易斯先生在里面等你们。”他推开了身后那道挂着“员工通道”牌子的门,龙光坤走了进去,我也跟着走了进去。 8 }$ u4 \. Y/ R7 u4 N/ }3 f9 d6 c8 q4 W7 [4 F* \1 [# W
“这是一种暗号。”走在门后的通道上,龙光坤向我解释,“这个星期是刘易斯,也许下个星期就是约翰逊了。没办法,在香港,要找个能好好玩牌的地方不容易。那些老千和条子总是像老鼠一样,钻到每一个地洞里试着找到我们。”( `# L! O4 @* k1 m
- Y; B' M* L7 v* i+ Y 我表示赞同的点点头。然后我们走进了另一个大厅——大厅里摆放着一张椭圆形的牌桌,已经坐下了七个人,还有两个空位。: S: d+ A6 f# E2 t
9 A7 P+ a9 s# ~. ]* u “小朋友,你迟到了。”一个秃顶男人不满的对龙光坤说。 ( C# r2 g1 o: N/ Q& r9 \! W ) w$ |3 s) B& ` |( c0 [* ~ “不好意思,路上堵车。”龙光坤笑着解释,然后他轻声的对我说,“在这里,我们都不用真名。他们叫我小朋友,你也可以这样叫我。” n) ^1 n6 ]. \0 o. m! v. t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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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那个秃顶又开了口:“小朋友,你带来的这个好像比你年纪更小啊。” 6 U. ~( F8 k% k/ ^( \5 `7 T1 q& G A7 B
“是的,你们可以叫他小不点。”龙光坤说。5 K. x4 ^; x% B* \
+ n* w o, w/ S !我对此没有任何意见,我们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我坐在秃顶的下手,而龙光坤坐在他的上手;我们分别掏出两千一百港币现钞给发牌员,筹码已经堆放好了,接下来是确定庄家位置,发牌员把手里的牌一张一张发过去,发到秃顶的时候,是一张红心A。 0 h: M7 B: Y) c s/ x1 I& O, u4 n2 @/ A “嘿,我就说今天的运气很不错。”他得意的指着那些红心A说。& X# `/ e$ n b4 Q; h7 q
/ t# l5 a: G% i) n! R3 W 有一把牌我记得最清楚,我拿到了一对J,于是我决定跟注看看牌。$ k8 D0 c# b7 J- Z, ]2 }# X5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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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马上络腮胡子就对我说:“小不点,我加注到两百。”3 q- R. E$ A8 y1 f# g8 F
3 d: E! b# {; D “算了,我不和你一般见识。”这是那个女人的声音。 ) ~, |& {0 Q: L) n/ [9 U! c, C) I' ]$ M$ f' L3 y6 x" _6 T+ J" a/ P+ Q3 Y
“我弃牌。”这是龙光坤。 3 F* Q( \: C1 p$ f6 n# e9 l1 ]6 y! n; C; [0 Y' A0 ^
秃顶站了起来:“嘿!死胡子,你要为你的加注付出代价!我再加注到四百!教战手册里说了,拿到AA要加注再加注!”* |9 Z: h) t) Z$ u4 ]5 r5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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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拿到了AA,但我认为,他们两人中的某一个,有比我的JJ更大的牌,于是我明智的选择了弃牌。 1 {% r- ?# Y$ p 7 M% W2 H3 m- [# Z, `! S+ T# Z7 F! y 然后我看到络腮胡子也站了起来,他的手比划成鳄鱼的嘴巴:“我再加注到六百!你说得一点也没错,不过AA在我的手里……” ) Y, c3 K3 X5 j6 v4 @0 Z/ Z 8 K' P$ M: l7 i: C: U! l 他们都说自己有AA,结果翻牌的时候,他们一个是910,另一个是99;而我的JJ比他们两个都大…… # M. [7 x7 F9 X& H) @2 G: l% |% p, a1 ]# F# w8 \( I* r) q( E& y8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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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机械的玩着牌,除非确定我拿到了最大的牌,否则一有风吹草动我就会盖牌。我知道,大家已经把我看成一条鱼儿了。但没有办法,我找不出桌上的鱼儿。 % z8 k0 M0 M5 q& U9 [% y" w: a6 O; E8 x% P1 ] O/ O
盲注从20/40涨到100/200的时候,我拿到一把KK,可是,那个女人全下。- p6 F) D9 g# N8 y5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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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注。”我已经完全放弃了猜测对方底牌的举动,不过我的KK除了一对A之外,什么牌也不怕。 9 c/ [! K8 [! @3 F $ I' S0 R! ~. {7 Y+ _ “嘿,你难道不知道美女只有拿到AA的时候才会全下吗?”所有人都对我这样说,秃顶甚至把自己扔掉的QQ找了回来亮给我看。 s! ^# P4 e* v9 `8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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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是AA,还是在骗人想要扫走盲注?”我反问,接着我得到了答案——那个女人翻出自己的底牌,对我说了声谢谢。6 \% D: H( e' p' \8 L( s/ y6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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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对真正的A。 3 Z9 E3 W; _9 {8 I) a ' A7 l. D4 X* X/ W$ ` 五张公共牌对我们谁都没有帮助,我看着自己的筹码被全部搬到了她的面前——我的第一次SNG比赛,就这样结束了。作者: wonengzhi 时间: 2012-9-23 07:32
正文 第九章 贪贪贪(上) 2 j4 `) v( h9 x3 P% H4 y & |( v, h5 \. ^ 作者:阿梅陈大卫离开牌桌的时候,并没有带走他的橙子。0 d# f* L3 Z1 v9 z; B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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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我惊讶的是,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它的所有权应该属于我。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那个橙子一直被摆放在我的手边。8 l" q& N% f- X8 f: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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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不会因为某个人而停止转动;牌局也是一样。陈大卫走了,更多的人坐了下来。盲注再度减少到100/200港币,每个人都必须重新买入两万港币的筹码。 , Q1 m" H; y y" f$ Q, z- G4 M6 U3 O+ q5 U& `5 f4 U/ I3 n/ x
杜芳湖给我留下十万筹码,她自己带着剩下的十万去了另一张牌桌。2 |7 r; g/ h* x6 j. n* Z
/ ^- q0 M7 M B1 w “你是怎样做到的?你竟然猜中了陈大卫的底牌!”. y2 M+ p: N( w- B" N
% n1 P6 x j' r6 }, q) w6 P 几乎每一个加入牌桌的人都会这样问我,可我确实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他们。唯一可以确定的一件事情,是我的沉默让他们对我更为敬畏。( ^* E9 F6 U)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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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连这样的优势都不会把握,那我就真的不用玩牌了。我开始改变自己的风格,试图像杜芳湖告诫我的那样玩得更凶。我不再苦苦守候一晚上也拿不到几把的、真正的大牌;在拿到边缘牌时,我也选择持续不断的下注、加注、再加注;绝不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给对手施加压力的机会。 3 a% m0 O7 _* a 3 l+ t H9 g( [3 f O. o 所有人都在议论着那个橙子,他们似乎真的认为,是它给我带来了好运气。是的,就在我抚摸着橙子加注的时候,大家不停的弃牌,而我则不断的赢钱。我惊奇的发现,比起从前,牌桌边坐着的那些人更尊重今天晚上我的每一次下注和加注。 R! v4 d5 o9 u0 N5 J$ m. G+ q; X& p2 b) F& K
当然,我很清楚,那是因为陈大卫的缘故。我战胜了陈大卫,或者说在那一把牌里,我奇迹般的击倒了他。于是所有亲眼目睹那把牌的人,都会下意识的觉得,就算他们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在技术上还和陈大卫有一定差距,但也绝不是他们所能对付得了的,于是他们会尽量避开一切我挑起的战争——尤其是在我像陈大卫一样抚摸着那个橙子的时候。' i2 f" T( m& E. }: \+ V2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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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快从初始的两万赢到了十一万港币,这已经差不多达到我和杜芳湖的预期目标了。就在考虑要不要就此收手的时候,我看到那条鱼儿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4 i. G! C8 a9 N8 ? 7 s- s5 W& |/ x! b4 C# K “嘿,你今晚的运气似乎比昨天要好得多。”他对我说。 0 `% ~3 P7 B' ]- t+ ]+ N / V) h3 @" M# i1 _& Z; R 我刚又赢了一把,正整理着发牌员推过来的筹码,于是我头也没抬的回答他:“是的,我今晚的运气确实不错。” / `7 g0 V5 l. u3 Y ) }0 ]7 @4 H$ x; l \8 J$ V5 u% b “不过我的运气比你的更好,我一直这样认为。”他坐在发牌员指给他的座位上——我左手边的那个座位,在德州扑克的规则里,我可以称呼他为我的下家。 : {1 A% f; f7 }0 W# J' @+ O. ]* u, a. t1 f, x
那条鱼儿把筹码从盒子里拿出来,并且整整齐齐的摆在桌面上,他指着我面前的筹码对我说:“谢谢你帮我赢了那么多。”5 Q: u4 ]" o'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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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并没有搭理他。这把是我的小盲注,我往彩池里扔下一个100港币的筹码。 3 G$ R% `0 t: { 8 n" n: X1 e! y/ V4 V$ S( R6 D4 Z 他是大盲注,扔下两个100港币的筹码后,他接着喋喋不休的说了下去:“嘿,我想其实你是知道的,就算你赢得再多,明天早上之前,它们最后都会属于我。” 5 m1 J$ [* X. m/ |3 b& [8 b$ z9 u0 n0 F
“你的话太多了。”我说。然后我留意着牌桌上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突发状况,所有人一个接一个的弃牌,就连庄家也不例外。 2 S. w3 c- Q$ ?( W2 y $ t( d; c, u+ y 现在,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7 m" M; |! ]2 S, E6 o6 ?
7 ?) ]2 B K6 b. j/ l 我的牌很小,只是一张方块4和一张黑桃8。如果在昨天晚上,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弃牌,把那一百港币的小盲注拱手让人。但今天晚上,我决定做一个相反的决定。* I( y. K- f Q&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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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需要跟注一百港币,于是我扔了一个100港币的筹码进去。 . J o. [' z2 c z0 @ I9 X/ \ W0 @1 t& X/ k- Z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看到牌吗?”他对着我摇了摇头,“我加注到1000。”( E. |3 Q5 `( K+ i-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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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他的目的是挑衅我的话,那么他成功了。 " |( q4 r& e1 w4 E& l/ h% D! D; I3 v5 A
我看着那个橙子,从那条鱼儿的声音里,我知道他拿到了不错的牌,但远远算不上真正的大牌。我决定行动起来:“我再加注到3000。” 2 {) f. x! }) l& n/ [3 p. C 7 N- i5 Q: n" P 他不得不正视我的这一次加注。他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在痛苦的考虑了一阵后,他决定跟注。( A1 R3 c0 s* L/ c;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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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牌员发下了三张牌——方块5、方块A,红心K。 & O/ x+ e0 M. I$ {: s9 t+ z6 p& U, w) x( Z) G
我像陈大卫一样,温柔的抚摸着那个橙子,另一只手轻轻的在桌上敲了敲。: y- _6 w$ z+ O5 W5 q
. S0 V" y, b1 R D 他马上推出了5000筹码,并且用一种傲慢的目光看着我。 + ?% ?; ?4 P2 S: g. h ! h2 T, O( a$ U6 {+ B! f- m& t 他知道我会弃牌,如果这把牌发生在昨天晚上,那确实是这样。我什么牌也没有,但现在和昨天晚上截然不同,和他相比我有巨大的筹码优势,这甚至比手里的底牌更为重要。' f% ~# A0 H' R5 X
: b4 {' Q% W' t* A* x2 o- Y “我全下。”我淡淡的说,目光一直没有离开那个橙子。 3 Q: ?& W9 x1 g5 ` % U4 @3 L" w9 [ 他瞪大眼睛看着我:“你有A?”9 E, w$ L' T% n) M. q
- X/ i5 L) M" ]" q+ s# a “没有,我怎么会有A呢?你觉得我会有那么好的运气吗?” " ^9 q& z7 D8 B. b" w1 J& }" V' a+ A ?% B: T7 f/ a
通常我都会这样很诚实的回答别人,至于别人信不信,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8 G; b5 h" z: m* J3 G3 S# M x" Z! c8 Y) d q) G. [: m7 J9 b
他努力想要分辨我这句话的真伪,但他最终还是判断错误了。他悻悻的扔出手里的K4,然后对我说:“我知道你有A,甚至可能是AK或者三条A,你一向玩得很稳,这把牌是你的。”* L# H. S- K' U8 F- T* g( Z: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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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进入这个牌桌之前,所有不需要翻牌(在所有人弃牌后获胜的时候,你可以选择翻出底牌给大家看,或者不翻)的时候,我都会把牌背面朝上的扔给发牌员,这有效保证了我在大家心目中紧手的形象,但我决定要刺激一下那条鱼儿,于是我这样做了,我把底牌翻了出来。 ; ]( h. J5 Y0 a4 ?2 E$ G, L9 C0 m$ y; r6 o! ^8 f y
看着他目瞪口呆的样子,我笑了笑:“我没有去浪费力气猜你的底牌是什么,因为我知道你会弃牌,你的幸运女神今天没法再关照你了,因为她不得不站在我这一边。” & S1 K+ y+ b; P7 E, Z( c1 m; |% h) S8 T$ f: x6 b& g% p
这一把,我成功的赢到了他八千港币的筹码,但更重要的是,我把他的心态弄乱了。; ?& p5 m7 a7 H7 y3 @+ w8 y' s- _
1 b7 T, c/ ~) E1 U$ I: `6 J1 c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在心态乱了的时候赢到钱——澳门流传着无数教人Dubo的书籍;其中最畅销的,是一套八本的《百家乐系列》书籍,而里面最重要的一个技能,就是找一个已经乱了心态的人,当他下庄时你下闲,当他下闲时你下庄……只需要保持和他相同的注码,这种玩法可以保证他输多少你就赢到多少(不算抽水);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很多人都宣称,自己用这一招赢到了多少多少。 6 s: s' R. |$ T3 u8 W8 i% C4 Z' H; X+ W9 ^0 d
那条鱼儿也并不例外。事实上,在控制自己心态的能力上,他甚至还不如那些菜虫——澳门DC周边的很多老头老太,每天都会去DC赢几十块钱买菜,这种人被称为“菜虫”,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没有文化,也完全不懂得Dubo的理论知识,他们唯一的长处只不过就是心态把握得很好而已,但这就足够他们能够从DC,拿到维持他们生活的一切开销。 9 }/ x; A/ |8 ?0 O7 F# _$ ]3 m5 n ! i* @7 J! C' }- b3 g. k9 ` 在无言的弃了两把牌后,那条鱼儿拿到了一对3,他贸然的在翻牌前全下,那把牌我拿到AQ并且跟注了他的全下。公共牌里没有出现任何一张A、或者Q,如果没有全下的话,我很可能会在中途弃牌——但他没有给我这样的机会。- c5 R% g# _, W/ F
5 y$ r: L+ Y9 l1 A 10、10、4、6、4。这就是那把牌的五张公共牌,他非常气恼的看到,那对3,神奇的消失了。% y( Q% t; _; b1 ~2 d' `5 Y
8 G' m4 f% D0 M, o! _ 凭借一点点的运气,我扫走了他的两万港币,但这一切远没有结束。他再度买入,又在翻牌前全下。是的,他有一把不错的牌,KQ,但我的手里却又是一个AQ,发牌员没有给他发出唯一能击败我的那张K,于是他的两万筹码和刚才的那两万一样,再次被发牌员推到了我的面前…… & g K" Y0 z2 q3 w N3 P 5 _' J2 S/ s7 e) v2 I8 V3 |4 r 他已经疯狂了,再度买入,全下;他每一把牌都在翻牌前全下,无论拿到什么。以至于同桌的另一位牌手不得不叫来巡场,他指着那条鱼儿说,他已经妨碍到牌桌上的所有人正常玩牌。, C/ u0 ^: s1 o) W* A. g }
% h% Q: _- U" v9 I* t8 _8 s 巡场征询了我们大家的意见,几乎所有的人都指责那条鱼儿,只有我笑着对巡场说:“德州扑克里,有哪一条规则不允许别人在翻牌前全下?”* m: }( j8 d5 I2 C( ['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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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这样的规则,于是牌局继续进行。那条鱼儿继续在翻牌前把把全下,偶尔有些沉不住气的牌手也会跟注;每一次他亮出的底牌都比别人小,但一半时间里,他总能凭借运气赢到几把。每一个被他干掉的牌手,无一例外的都决定不再买入,在离开牌桌的时候,他们总是会说:“这不是一个正常的牌局,这太疯狂了。”4 y. P7 x8 g9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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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这张牌桌只剩下了三个人:我,那条鱼儿,以及另一条被鱼儿吸引过来的鲨鱼。在没牌的时候,我和鲨鱼会简单的弃牌,把盲注让给那条鱼儿——他就像一个辛勤的搬运工一样,扫走一次又一次盲注,然后在我和鲨鱼有牌的时候,把自己的所有筹码、一文不少的交到我们手里。作者: wonengzhi 时间: 2012-9-23 07:33
正文 第九章 贪贪贪(中): Q2 t# w ?8 h0 F# b)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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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阿梅这种玩法极其轻松写意,我只需要选择弃牌或者全下,甚至不用费心去考虑任何别的事情。我悠闲的抚摸着橙子、偶尔点上一支香烟、或者抿一口侍应生端来的冰水,并且愉悦的欣赏着面前的筹码不断增加。 5 Y9 H' ]+ Y c& O3 | + G2 c4 j* I x& ^9 y 大约三点钟的时候,那条鱼儿终于再也拿不出哪怕一个筹码了。- |1 q, I; v6 k0 I/ Y: L4 J0 @
6 T5 A5 \$ s0 R2 @; z: d2 ~8 h 作者:阿梅听到这里,我想我已经明白,阿刀是打算让我和杜芳湖去做什么了。5 g8 j2 j4 L( z8 _9 o* p,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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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接着说了下去:“既然他们两家都同意了这个方案,我自然不能有异议。经过协商,我们三方决定在半个月后出航的伊丽莎白号赌船上,举行一个六人的SNG,每方派出两个人,最后的胜者……将入主韦尔斯乐园。”7 j0 p$ y% d8 i: x+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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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刀摊开双手,无奈的耸耸肩:“事实上,我手下确实有一些赌术好手,但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擅长德州扑克。而且在三方的监督下,比赛时也不可能出千使诈。所以……”& C- m( T( Q3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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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刀哥为什么不去拉斯维加斯,请一些真正的高手呢?”杜芳湖问。 b' s- l! O6 `4 n9 g" l # \- Y* z3 i% ^ “你以为我没有试过?”阿刀的音量陡然提高,“可是所有去联系的人都失败了!你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根本不知道托德-布朗森的老爸在那些人心目中的地位!无论出再多的钱,他们的回答都是,不想和道尔-布朗森的儿子在这种牌局里会面!”8 @4 r% I( b, L.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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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我甚至从中听出了他的沮丧:“我现在已经找不到别的可靠的人了,只能指望邓生和杜小姐两位……我知道两位对我刀仔有一些成见,但我刀仔在这里向天发誓:只要两位尽力,无论这次牌局是输是赢,以后两位都是我刀仔最好的朋友!如果赢了,我会把韦尔斯乐园头一个月的全部收入奉送给两位;如果万一输了……我也会送上五十万港币,并且绝不会为难两位!”, R3 t2 I% S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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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阿刀说完的时候,我和杜芳湖不约而同的陷入了深思。7 v& Q. w7 u; o- J; l7 X
, L! @. T6 F q: u. i 毫无疑问,阿刀的这个条件优厚之极。我和杜芳湖只需要代表他出赛,无论输赢,都有一笔数目不小的钱;如果赢了更是立时发家致富——我不知道在高利贷这一行里,一家DC一个月的收入是多少,但我清楚,这绝对是个要用千万这种数量级来计算的数字。 % A u8 F s- a: n5 G9 K . G. M9 Z, o' \* a3 p 可是!我们和阿刀并不是很熟,我不知道他发的誓究竟有多少可信度!现在他如此笼络我们,对我们折节下交,那是因为我们对他还有利用价值;一旦那场比赛我们输掉,失去了所有的利用价值后,他会不会恼羞成怒……$ x$ S+ ]+ d0 [- F
- Q, a: Q2 e# B$ \ 毕竟,我面前坐着的、这个已经显得有些苍老的人,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是整个圈子里,所有人公认最心狠心辣的人! 8 U, o$ t8 ~2 e ^9 X # V5 ~3 @/ K# Q7 F, c4 o “我想……我们还需要……再考虑一下。”我字斟句酌的措词,同时小心观察阿刀的表情。 ) B% O6 e' y0 R" ^9 D3 ^ q A1 @/ C1 T2 {" W; i 他有些失望,毕竟在他如此“推心置腹”之后,我还是没有当场答应他。但他的笑容马上就回来了,他笑着举起酒杯:“那当然,那当然。反正比赛还有半个月,邓生和杜小姐可以慢慢考虑。来,我们喝酒。” 9 O0 n& H7 i2 l6 y1 R# V # G7 {7 ~: n: M; \! ]1 E [8 z 我和杜芳湖也举杯一饮而尽。然后我站起身,掏出一张千元大钞放在桌上,淡淡的对阿刀说:“我醉了,我想我需要去休息一下。” , ~+ O, h- I7 v ; e; m; P: l% u# l) _# j 杜芳湖马上也站了起来,她扶住我的手臂:“刀哥,我送阿新去休息。我们就……失陪了。” 6 \0 e. b* _/ m$ F% n( E, b( O- h* g$ q" d$ r; K- c6 E3 a: D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我根本没有喝醉,但所有人都觉得我的谎话说得正是时候。于是在杜芳湖的搀扶下,我回到了葡京DC的那个免费房间。! U- |) M. R F! q8 z0 W, f b
/ R4 C* t$ [: w0 D 一进房间,杜芳湖就松开了扶住我的手,她很严肃的对我说:“阿新,我们应该答应他。”3 n) D$ B0 I6 i
2 ?* K% L/ H$ l& d9 |! ]! } 我不置可否的在沙发上坐下,她的这个决定让我觉得失望;我非常失望,但我还是想听听她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 o2 L7 a) J2 n! P( D ! g9 W* d6 E0 E1 _( F “我想,这件事情对我们没坏处。第一,我们可以和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牌手之一交手;第二,我们可以从中赚到钱;第三,就算输了也没有任何损失。” ! E- e1 ]' w7 h$ ~" i 2 l1 r" ~( G$ C" y$ P “我补充一点。第四,我们可能会在输掉比赛后,把自己的性命也赔上。”我冷冷的说。 3 p8 X; c+ Q1 |3 P! C9 n5 l% R1 h' A$ T- g3 i
“不,你听我说……”6 y1 ]* R B) ?2 g. s
7 |! T; B9 }7 O8 ~ 我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不,现在应该是你听我说!我们可以每周来这里赢钱,而不必冒任何风险!就算我们因为这一次没有答应阿刀而得罪了他,我们也可以去别的DC!我们要做的,只是坐在牌桌边,等着鱼儿自动送上嘴来!他们会给我们送上食物、衣服、以及生活的一切开销!可是,如果我们输掉那一局,只要阿刀一翻脸,我们就什么都没有了!” # i2 W D6 O8 [. d! F6 w# N2 S" D3 s6 y4 v
杜芳湖根本没有想到我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她也跟着站了起来,并且有些惶乱的抓紧了我的手臂。她的手掌并不像其他女孩子那样柔滑,五个手指的指尖都硬硬的,像是我父亲那双因为长年劳动而积满老茧的手。# U$ @% e! K' q%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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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试图让我镇静下来,但我没有,我继续说着:“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想要挑战极限,就像阿坤一样。他总是念叨着Wsop,然后他输掉了一切,还差一点搭上我,甚至还差一点连你一块搭上!而你……先是陈大卫,再是托德-布朗森。醒醒吧,算我求你了!凭着运气,我们可以赢他们一把两把;但我们终究是干不过他们的;我们只适合在这样的牌桌上吞食一些小鱼,但他们是真正的巨鲨王,他们会把我们吃得连骨头也不剩的!他们会在牌桌上扫走我们的所有筹码,然后……然后就轮到阿刀来对付我们了……” ' [5 u0 P8 B" ?: k . p0 x; K. t# T9 o* c; R4 V 杜芳湖松开了那双抓住我的手,她颓然的坐进沙发,然后轻轻的说了一句话。 : C/ `% Z7 u* f' r; v. p& K7 o* V. w9 j
但我没有听清楚,于是我问她:“你说什么?”8 }" ?# K! K( F5 y5 |3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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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那我一个人去。我可以让阿刀给我另找一个搭档。”! |: Q% L, m: n% D+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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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吗?” . Z9 G. w+ x# x5 k % I9 f% H, [9 ~, c “没有。我现在很清醒。”杜芳湖说着说着,突然低声抽泣起来,“我已经没有办法再这样下去了。你不明白,你真的不明白。你知道我的玩法风险很大,每一个周末,我都是冒着彻底破产的危险玩牌的;直到现在,我还是一直赢钱,可是我每一次赢钱后,都会更害怕,从我开始玩牌的那一天开始,就从来没有真正安心过,我好害怕,我知道有一天我会输,会输掉一切;每一次回到香港,我都会害怕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就算我睡着了,我也会做噩梦,所有的噩梦都是我在一把牌里把一切输得干干净净……” , i/ R+ ], Y, N( z9 j0 k6 K$ A# l' ~( x- F9 K+ E
“那你为什么不试着干些别的……”这句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自己错了,我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一巴掌。难道我就不怕输吗?难道我就不知道输了后面对自己的将是什么吗?难道我前一天刚刚经历的事情那么快就忘记了吗?那我自己为什么不试着干点别的?6 F6 q6 E2 _# V# c/ Y; j
7 q& Z/ T: t" S# ~ F. v2 y 杜芳湖摇了摇头,她还是回答了我这个愚蠢至极的问题:“我需要钱,大笔大笔的钱。你的姨母等着你每个月送钱过去;而我也有我的母亲、和四个弟弟妹妹……没有哪家公司会给我开出十五万的月薪,可是每个月我必须拿到这么多钱。”) G) X! P% n; X# m: X+ c: c0 V
: |) K) H/ ^3 |! y0 C 她抹去脸上的泪珠,认真的看着我的脸:“是的,阿新。阿刀说的话,真的不一定可靠。这件事风险太大了,你考虑得确实有道理,你还有姨母等着你照顾,你不应该参与进来。你还年轻,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做。可是我……” 2 p9 `( y' S% \/ Y2 {" F+ e, i% ~3 d
泪水开始从她的眼眶里不停的流下,她放弃了徒劳的擦拭,她沙哑而悲哀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听起来像极了某只野兽在濒死时的哀嚎:“明天早上等你回香港后,我就去找阿刀,告诉他我会代表他出战;而你这一次没有答应他,他一定会很恨你。答应我,以后千万不要再来葡京了,你可以去金沙或者永利……”0 l; \" X' O9 g. Y2 p# j
% T, L$ S7 Z: V. Q* R 我没有办法再说什么,只能看着她的眼泪一滴滴的打在地板上。这让我想起了一年多以前的那个夏天,当姨母带走我的时候,那个男人也是这样流下了眼泪;我想起当我推出杜芳湖所有的筹码时,她说的那句“要死,就一起死吧。” : e9 k; P0 t% d& h - T" n/ m1 o& c9 M. j# V …… 3 F: }4 x% U) {3 G- k& M) c6 j - H6 E g% Y# x 我扶起她的双肩,凝视着她的脸。这张脸很普通,普通到平常人看过后根本不会再想起看第二眼。我听到自己对她说:“阿湖,要死……就一起死吧。” 2 b* W. n7 v9 @* o! m+ j; D! j* {" p' N* d- a+ W
现在轮到她试图说服我了:“不……阿新,你不应该参与进来的。你……”$ a# ]2 @3 v8 j4 c2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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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说了,阿湖。”我摇了摇头,用手掌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决定。从现在开始,直到半个月后的赌局结束,我们中任何一个人做出的决定,都是两个人共同的决定。” + w1 X5 `! T2 X" E: S 8 o. M# A2 y! }# Z2 S 然后我走进卫生间,把喷头对准自己的脸,并且把水阀开到最大,冰冷的水流狠狠的击打在我的脸上,直到我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冷静下来。8 v2 e5 f, n( ^6 v- O* ^5 r
3 S4 U0 h. {6 l 我走回房间,对仍旧在抽泣着的杜芳湖说:“我想,现在我们应该开始、试着去了解那些对手们了。”作者: wonengzhi 时间: 2012-9-23 07:34
正文 第十章 前尘(上)0 D/ P4 z7 G& G& X& M, A: J7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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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阿梅在杜芳湖和我开始备战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件还算幸运的事情。 2 v; u: R/ `- G2 i. q! x0 L2 m: O$ S. t! |! Q
虽然我们长期以来都只在现金牌桌上捕鱼;但无论她还是我,都有着异常丰富的SNG比赛经验——这是一种至少要玩过一百场以上的SNG比赛,才能得到的经验。& ]4 w; e/ x5 j v1 |3 }. W
: A8 o6 Q7 t5 n3 e2 r( F 她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和哪些人玩过SNG比赛,我并不清楚;但我却知道自己的SNG生涯是何时开始,又在何时结束的……4 \6 X4 t0 ]" z" M* M' T
! d Y9 ]3 {( \! I( C 在我人生的第一个SNG比赛里,我拿到一对K,并且跟注了那个并不算漂亮的“美女”的全下。她翻出了一对A,对我说了声谢谢。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筹码被发牌员移到她的面前。 8 {1 F a0 E3 b& @- N( }; j% W' N/ s8 d) j2 {2 G; J
我很不甘心,但我必须离桌退出——赌局如人生,永远不可能重来。 % o: v- r9 i! [ ' Q2 w; {: l3 J6 F. L. d3 I+ x 入学后的第一个周末很快结束了,我和龙光坤回到学校。周一,我习惯性的在早晨六点起床,走到阳台上,把《牛津大词典》放在手边,开始朗读那本《超级系统》。 + G8 `1 k1 V7 \, m& d, `; |5 V9 U' R" B7 O
通往阳台的门打开了,龙光坤穿着裤衩、睡意朦胧的出现在我面前。. F! m! X# h1 P/ _9 r" o& ^4 V"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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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是有些不安的问他:“阿坤,不会是我吵到你了吧?”) x5 m& B" X) e8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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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会。”他说,“不过,你总不会是躲到阳台上偷偷看**小说吧?” - x" g) y. R. m/ ~, c) }. K+ `8 K0 M4 s. `9 U& Y
他夺过我手里的书,我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我以为他会马上还给我,但是我错了。在看清楚书名和作者的时候,他发出了一声惊呼,整个人也精神焕发起来。 % u3 e! T: R" G M0 l" ^- w& p8 ^
“啊!哦!阿新,你太不够朋友了!你怎么能不告诉我,你有《超级系统》这本书!”: \! B) {( D ?2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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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弄得莫名其妙:“这本书怎么了?”! Z7 h8 j- a! s' v" U;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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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他已经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了,“你说怎么了?这是《超级系统》!是德州扑克三大圣经之一!你知道我找它已经找了多久了吗?不行,这本书我要看!看完后再还给你!” 2 m5 W# F* @) k " x" {: m$ F4 L; I+ Z' u4 z. y& r: W “这当然没问题。”我说。$ X9 w! S) Q6 I%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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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紧的攥着那本书,像是生怕我会反悔一样。他走进房间,然后又走了出来。手里换成了薄薄的三本书,也是英文的;叠在一块也没有那本《超级系统》厚。 , i' U+ l; Z8 o- q7 d7 Y* Q . z; f5 W5 l3 n+ R 封面上,是一个戴着绿色太阳帽(这是真实的)的中年男子。 7 A" T' R8 T. }& E. `! r: a. s0 x! P6 _ C' J" @7 D5 O
“我想我们可以换着看。”他说,“这也是三大圣经之一!丹-哈灵顿写的《哈灵顿在牌桌上》——你可以从里面学习一下怎样玩SNG和MTT(Multi-Table,德州扑克多桌比赛)” : b' T6 ?+ I) q: B * ?. i: f9 N! ~! c8 a" N 我的眼睛一亮,这正是我现在需要的。我从他的手中接过这些书,然后问他:“你不是说有三大圣经么?那还有一本是什么?”4 B2 p0 L {1 h" W8 X. G; W) d"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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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为我满足了龙光坤长久以来的愿望,他对我的问题解释得非常详尽:“所谓的三大圣经,排名首位的就是这本《超级系统》以及《超级系统2》,书里几乎囊括了所有现金游戏的技巧和经验教训。其次是《哈灵顿在牌桌上》和后续的第二本、第三本;它指导一个人怎样打好一场比赛,SNG,或者MTT;从早期的策略直到盲注疯涨之后的玩法;从满人桌到缺少人手的情况……至于剩下那一本,那是米勒的《SSHE》,我们不用看它。”% W! v8 C7 U# X9 f# S# X- ?' P
" n( j/ u9 u# M6 f' l* n “为什么?” $ w$ Q: W0 z, \7 v8 q8 U7 j0 \, M3 C: s6 J; q* K/ H! a
“这本书的全称是《S-mallStakesHold`em(低限注德州扑克)》,明白了么?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去玩限注的德州扑克,那是给小孩子们玩的,所有的人都会跟注到河牌出现,就像扔骰子或是老虎机一样凭借运气来决定胜负。” [+ Q7 m/ ~. v4 e7 x
$ y7 Y8 f, `& R, X( I. Q5 ?0 m 我点点头,听他这样说过之后,我对限注德州扑克也没什么兴趣了。我打开手里的《哈灵顿在牌桌上》,随意翻到一页,并且朗读起来。" ]0 u+ Z, p3 w4 [, `0 t E
: S7 v1 k5 @# Z+ z- J; C+ z2 z “从你的角度看,你没有做任何其他事情,只是正常的玩牌并且谨慎的游戏。你接连拿到大牌,这不是你的错。但在其他人的眼里,你是个疯狂的、狂暴的牌手,你正残酷的威胁牌桌上的所有牌手,他们没有看到你亮过一把牌,他们只知道你不断的参与每一个彩池,加注并再次加注。” 9 e( B' m8 f# ]9 w0 N, f& `/ ]: b7 q& _; v8 Z4 V
“如果你坚持最初的战略,试图渐渐放松你玩牌的要求,那不会有效果。当你决定开始玩较弱的牌,你的对手会有效的让你停下疯狂的步伐。当你用同花连续牌采取行动时,你后面的家伙会用任何一把好牌全下来对抗你。你开始本来想玩得谨慎,但是你的牌桌形象没有成功的建立起来,所有人都觉得你非常大意。现在正确的行动只有一个,继续玩谨慎的游戏,甚至比以前要更加谨慎,因为你知道,你的好牌会得到巨大的收获。” 6 @3 l/ d7 X$ _: ?( G) _% m5 `9 P
我陷入了沉思——自己的牌桌形象,这是我在此之前从来不知道的东西,我感觉似乎自己踏入了另一个天地。: E, ` f" w$ |4 y7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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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忍不住推开门,问龙光坤:“阿坤,在那场SNG比赛后……大家是怎样评价我的?”5 t: M9 f. e* x Y/ G( r8 }7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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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坐在书桌前,如饥似渴的啃着那本《超级系统》,他阅读的章节我在之前已经提过——那是些诸如勇气、罗曼蒂克之类的东西。 + L2 T- E! a d% w) C. Z6 q2 w( P% Q6 y' m7 D7 ?- `4 k
“评价?”他掩上书页,似乎很认真的从记忆里试图寻找出答案。我紧张的看着他的嘴巴,然而从那里说出来的答案,却让我彻底的无地自容,“嗨!没人评价你,你觉得谁会没事干去评价一个超级菜鸟?” % ^0 I b" }5 u8 F% x+ W+ K1 W( K$ s - Z, P. k+ m# i2 a 我走回阳台,一直到开始上课,我也没有和龙光坤再交谈哪怕一个字。 ! y2 d' l" u4 N9 b J: K) D5 T0 t 香港的高中课程大致相当于内地的初中,对于已经经历过一次填鸭式教育的我来说,这些重复的内容只会让我昏昏欲睡——但有一点他们做得相当好,老师对学生有着无比的宽容,只要不影响别人,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一切事情。 $ E; j5 _% A- `3 U / `& G# a$ p: w 我不知道是香港的所有学校都这样,还是只有第一纪念中学才这样。但我把课本扔到了一边,然后拿出那套哈灵顿的书看了起来。 / I" w8 P: z6 f- h4 c; j* q9 K3 p
是的,牌桌形象,整套书翻来覆去的就是在说这个。6 u3 B6 F1 l" ^$ s" M%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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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G和MTT差不多,但它们和现金牌桌完全就是两种不同的游戏——现金牌桌随时可能有人加入、有人离开;筹码输光了也可以再度买入;在这种情况下,你必须把精力完全集中在你的牌上,猜中对手的底牌非常困难,而且似乎并不那么重要。* V5 b; c6 e" H7 y) l!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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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场SNG比赛从开始到结束,你的对手就是那几个相同的人,他们不可能被轮换,也不可能中途退出——除非输光所有筹码。 ( H7 K1 x5 z5 X. V ) s4 g, J3 m. R" f2 M* z7 ~ 于是,人与人的对抗,在SNG比赛里比什么都更为重要——筹码优势、位置优势、甚至底牌优势……哪一样都没有比摸透对方的心理更让你接近胜利。 + G3 r1 x5 J* _/ S+ {+ a0 e5 Q ' ~8 Z, F+ E0 F 这一个星期,我是在哈灵顿的陪伴下度过的。我知道自己从他那里学到了很多,我急切的想要建立自己的牌桌形象——然后我渴盼着周末的到来;而周末,终于到来了。% W l4 R1 x: Q# A,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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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餐后,送走了姨父姨母,我迫不及待的找到那家游戏室。 9 T2 Y1 r% u9 G% w ; \, n: N: f4 [ 可想而知,所有人都会非常欢迎一只超级菜鸟加入自己的牌局;所以我轻易拿到了这一周的暗号。我一个人穿过那些游戏机,走到那张台球桌前,压抑住自己的兴奋,对那两个年轻人说:“我来找史密斯先生。”1 ]- i# N# ?* @( c( c2 X# u
; r& j+ ]* E; f0 o “是的,史密斯先生在里面等你。”他们推开了那扇门。 7 d, ~) \7 c* }6 }- z% U! |1 A6 K/ a @$ |0 P$ q- e1 _
八点整的时候,牌局开始了。哈灵顿告诉我,我必须注意观察这三个人:在这一次的牌局里,是龙光坤,他坐在我上家;以及美女和秃顶,他们坐在我的下手。 $ U; w$ C, Q/ c0 O8 g; d1 E1 \ & |# @0 i9 T( {1 J 于是我对其他人不闻不问,只是全神贯注的观察他们三个。! l- n* v% A* A8 N0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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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上一次获得情报的杂乱无章和毫无价值,这一次我自己都感觉要好得多。我得到了一些有用的资料,美女玩牌非常稳重,她只在拿到AA时全下;秃顶则喜欢用重注击溃对手的心理防线——在大家都只是跟注想要进入彩池的时候,他拿到89这样的边缘牌,也会毫不犹豫的加注所有人。 % K& ?+ x! Z% x+ f/ y+ R* t, p: Q9 F; ]" D+ L9 C' U2 m. N' h, g
但比起观察他们更重要的,是我必须注意建立自己的牌桌形象。事实上,上一场我已经给他们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超级菜鸟。而这一次,我知道自己有能力改变这一切。 ' f0 a, E! n/ I( @! L9 I" G/ A# c n, X$ r d# m3 S, F7 ?
16K小说网电脑访问: ( v G+ o0 d! O( e; u + e2 q; m& L8 G4 {0 N. L: ~正文 第十章 前尘(下) 1 ?3 k! o3 ]+ k0 v4 V( e; g7 \. K; S. K* |* T2 h4 T; v$ @. E
作者:阿梅现在的盲注,已经涨到了40/80港币,这是一个比较令人尴尬的数字;花太多的代价去抢这么少的盲注确实不划算,但随意的放弃也总让人有些不甘。8 @1 d* Q% W8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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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很快盲注就会呈倍数增长,下一级只是50/100,这看上去没什么;但再下一级将会是100/200;再之后是200/400……在被盲注吞没之前,每个人都觉得,在不必付出太大代价的前提下,是时候做出一些行动了。; m' h& _' | J; m) H
2 X r- c- P0 X 只有两家弃牌、但却有四家跟注!而这把牌,我再次拿到了一对K! 6 ~6 n0 F; m0 z4 @9 y3 J! u: W2 f) S! ~$ j7 M5 s8 M
现在轮到我了,后面只剩下了小盲注位置的美女、和大盲注位置的秃顶。) W) G6 F5 r( p2 f+ G+ R% h9 N
. E' q( K7 G* K G. M 理论上,我应该加注。手里有大牌的时候,人们总是希望看到大的彩池。有一些牌手会在这时,纵容甚至鼓励小牌跟进来,以构建一个庞大的彩池。但我绝不是他们中的一员,我也希望看到大的彩池,但我想要面对的是尽可能少的对手——KK是除了AA外最好的牌,但德州扑克里没有哪手底牌是无法击败的。AA在一对一的时候有85%的胜率;可是在十个人全部跟进的情况下,胜率只有不到三分之一。 $ R" ?& |* @/ f3 r5 u: i6 T: c. j, d: }6 ?) |, r
只不过……秃顶还在抽烟,他看上去似乎没有任何弃牌的打算……& W) e$ E; b. j' F
3 u0 [1 ?/ a$ s; L. Y “我也跟注。”我做出了最好的决定。之后,美女抵挡不住巨大彩池的诱惑,也扔进彩池一个40港币的筹码,她跟了进来。9 B% D M j7 S2 O q
J. \. K% x; ~* N$ @$ D! p) ]5 j 现在是六个人跟注,加上秃顶的大盲注,彩池里有560港币。这个数字是每个人初始筹码的四分之一;已经不算小了;我知道,秃顶会对这个大彩池实施一些行动。/ e6 _2 o; q* t$ D/ `& b#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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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秃顶的行动完全和我预想的一模一样,我心情愉快的看着他加注到240港币——这确实令人心情愉快,哈灵顿说得一点也没错,没有什么事情比看到对手听命于己,更让人有成就感的了。 # |# b1 R' N5 f5 G5 ~! ^5 L3 D ?8 w& ~ y4 r& v1 b 但我必须要说,这个加注是极度不负责任的表现,尤其是对其他牌手而言。因为他们如果跟进彩池的话,必将面对我的再度加注——这就是哈灵顿所说的三明治效应,那些牌手就像夹在三明治中间的火腿一样为难。 0 k1 n: Z; i! h5 q) K' i/ f" A7 w* H
陆陆续续的有人弃牌,只有络腮胡子勉勉强强的跟注240港币。8 q1 C# C+ ^* V2 [/ Y- o.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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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池现在是880港币。对于我的一对K来说,这个收获已经相当不错了;我并不奢望更多,我现在只想没有争议的一举拿下彩池,于是我淡淡的说:“我全下。” : p' u: G9 e" c7 T* z- E; z+ H) B6 W' ?% C) L
美女摇摇头,弃掉了她的牌;然后是肇事者秃顶,他公然在翻牌前加注,却不敢跟注我的全下,不过这早在我的意料之中。 ( w p0 M' v9 p) [: x `" t. E& U, `5 Q5 D% L) w
而原本不在我计划内的络腮胡子,却给了我意外的惊喜。+ J+ p' T9 d" i f" Z: Z5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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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不点,你先前只是跟注而已,我知道你没有大牌。”络腮胡子也推出了自己的所有筹码,“我跟注全下。”0 X4 J8 Y6 k: _( F3 w: p+ c: X! R
" z7 d$ [$ c- }) Y1 L2 E+ L 牌翻开了,他是一对10。没有任何悬念,我拿下了这个可以称得上是庞大的彩池。 ; t$ C9 _6 F V. G0 A' F2 s0 w/ i) R. j$ D! z6 \ L
络腮胡子摇摇头,离开了牌桌。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他拍拍我的肩膀,对我说:“小不点,你这把牌玩得很不错,我们下个礼拜再见。”. Z/ \4 c& F2 s
- @/ F0 E: t0 m" y/ U& D/ C 是的,这把牌玩得很不错,但也就仅此而已了。当秃顶、美女依次出局后,我突然发现,我对牌桌上的其他牌手一无所知。 $ }7 Q4 p# d# u5 @ ! m2 z+ w \8 z" V B/ |* Z- }0 A 巨大的筹码优势并没有被我发挥出来,在一把牌里,我拿到了A10,而翻牌出现了不同花色的2、5、10,我下注,这并没有错,但我被一个被大家称为“甩甩”的眼镜男加注;我跟注。 1 G, \6 c) c$ r 8 f* j. {9 p" Y8 `) { 转牌是8,我继续下注,他继续加注,我再度跟注——我认为他也有一张10,但边牌没有我大;我想通过下注再跟注的方式,给他设下圈套。是的,河牌出现一张5,这是我乐于看到的,没有任何同花和顺子的可能,而我拥有顶对和最大的边牌,我确信他不可能在河牌前,只用一对小5加注;于是我下注,并在他再度加注的时候全下。 9 @+ W. \, a- @& L8 V0 _( I, D : ~2 }- E, \, ~! c6 h1 l4 o “我跟注。”他毫不犹豫的说,然后他对我说,“你可以不用翻牌了,我知道你是A10。” 2 p. b& o9 h# Q# ?. W0 ` + N' X1 W* G& U6 P 他把手里的一对J亮了出来,并且对我说:“我想我把底牌已经表达得够明确了,但你却完全不信任我。”4 {0 n' U. U)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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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是不信任他……而是我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个可能性!他不断猛烈的对我加注,我竟然天真的以为光凭一对10就可以击败他!这把牌让我乱了阵脚,再之后的牌玩得一塌糊涂,我第四名出局——距离奖金只有一步之遥。 d: H2 L: |' Y/ ~
Y# ^; j. a: p% O! c 可是,再下一个周末,我就令他们不得不刮目相看了——我拿到了第二,只是在一把运气牌里被秃顶击败。他们每一个人都盛赞我的表现,但我知道他们其实打心底里认为这只是我运气不错。! F3 ~( ^7 b; a%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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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后,我稳稳的把持住了所有这种周末SNG比赛的、一个前三名席位——众所周知,进入前三名后,在盲注涨到一把牌就必须决定生死的时候,牌手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全下,然后听天由命。而运气,向来不是我的强项。 / h5 G" @1 s' b 0 j" s3 ]1 u3 e% p# b b 我一直从哈灵顿那里学习;我在一个月内,读完了他的《哈灵顿在牌桌上》那三本书,并且读了一遍又一遍;他使用的紧手玩法似乎就是为我量身定造的,我非常容易的接受这种玩法,并且把道尔-布朗森抛诸脑后。我天生不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我并不喜欢在刀尖上跳舞的那种感觉。: O6 A1 `: [8 v$ L7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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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光坤一直惊讶于我的神速进步,虽然他从来不承认我的技术比他好,但他总是拒绝和我在宿舍里单挑玩牌。他崇尚道尔-布朗森,喜欢松手玩法;但这不是问题所在—— 6 V0 H* u6 p& k. V! K- B8 T4 O6 M) l9 p6 _; K4 g- @
每个牌手都有自己的风格:斯杜-恩戈、道尔-布朗森、古斯-汉森、陈大卫、丹-哈灵顿、丹尼尔-内格莱努、萨米-法尔哈、詹妮弗-哈曼、蜜雪儿-卡森……所有这些人的风格都不同,但他们都属于盘踞在食物链最高层的巨鲨王,能给他们造成损失的只有他们自己人;他们的每一场牌局,胜负通常都在千万美金以上。 L% m% ]3 }$ D- i4 b
& b9 x/ z9 Q( \; Z9 L 有电视录像可以作证的赌金最大的一把牌,发生在丹尼尔-内格莱努和古斯-汉森之间。内格莱努底牌66、汉森55;翻牌前两人重注将其他人吓退;翻牌9、5、6;内格莱努下注,汉森跟注;转牌又是一张5!内格莱努继续下注,汉森还是跟注! ! G ]9 J+ Z3 u# ^2 v1 s$ q! I! T8 V- S3 K3 J) g' x3 M3 P
河牌不是6,内格莱努只是三条6带对5的葫芦,而汉森是四条5;内格莱努下注,汉森加注;内格莱努再加注,汉森全下!内格莱努也跟注全下!那一把,他输掉了5700万美金! 1 j$ j2 h- [3 U+ s X7 Y; S" g! l+ M; @1 c2 w1 f
这笔钱对任何一个人都不能算是小数目!但是三个月之后,是的,仅仅三个月时间,丹尼尔-内格莱努就将这一把输掉的钱全部赢了回来! 7 T- T+ v7 T6 e, ~. w 9 e# w6 a5 ?) [! X7 X6 ` 哦,我想我过于兴奋了。关于这把牌,我是在龙光坤的那台笔记本电脑里看到的,他的电脑总是装满了德州扑克的视频和录像。历年Wsop主赛事和决赛桌;HSP(HighStakesPoker,超大赌注扑克比赛)录像;还有以上我提到名字那些人的一切比赛录像。- |. n9 ?& |0 z* g6 z4 U! E
p9 d4 z$ a4 Q 龙光坤喜欢看录像,而我则热爱书本——但无论如何,我看过的书他都看过,而且他学习玩牌的时间比我早得多,为什么我在SNG比赛里的成绩总是压过他一头呢?他很爽快的得出了结论,那是因为他并没有太认真。5 Z+ Q% Z; {4 M' B$ f7 m+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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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你赢得太多了。”龙光坤总是这样抱怨我,“其实你根本没有必要那么认真,这点钱对你不算什么。我早就和你说过,他们都不是有钱人。他们把这看成一种工作,可你却非要让他们失业!” 8 T! W1 b- {0 ^9 o ( E. `- E) p+ }3 g# r 但我没法不认真,钱对我的确不算什么,我只是不喜欢输的感觉。要么就不做,要么就做到最好,这是我永不更改的原则。 $ v* |& N5 f# F* M9 z8 j y. f0 E a8 v# a$ q: X# p# T 我依然每一个周末去和那些人玩SNG比赛。我得到的,不仅仅是那少得可怜的金钱,而是别人拿再多金钱也未必买得到的经验和教训;有了这些经验教训、我就可以更好的理解哈灵顿传授给我的理论,而这些理论反过来又让我在牌桌上获得更多的经验……我的玩牌水平越来越高,我甚至坚信自己的实力完全可以去和那些巨鲨王对战——毫无疑问,一年后与陈大卫对战的那把牌,完全可以证实这一点。 # D4 K( t2 }0 r5 f3 Q ! f( ]9 H9 N( Y: I4 r 只是,没有这个必要。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我都不会去拉斯维加斯那种地方。我要过的,不是那种风尖浪顶的生活。我知道自己承受不起动辄数百万、千万美金的大起大落——哈灵顿在第一页就告诉了我,这是一个只存在高手、却没有王者的世界;任何人都有可能被小概率河牌击倒;再狂暴的巨鲨王,也不例外。 / m$ ^! d0 g! z/ v/ |8 J( t# X) r$ f2 \& _
可是,再平静的生活也常常会有意外发生——二零一零年圣诞节前夕,秃顶、美女、络腮胡子那些人,终于拒绝我再度入场,这种有收入(虽然极其微薄)的特训,终于划上了一个句号。作者: wonengzhi 时间: 2012-9-23 07:34
正文 第十一章 抛抛(上)* {2 u5 h0 c5 J2 [' v9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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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阿梅那个圣诞节,我收到了阿莲的第二封感恩信。 ) P7 z# I! k Z8 O- u U " u6 K" R4 r# P 事实上,我一直关注着她。她已经不再扎俗气的马尾辫,而是留起长发并且把它们烫得弯弯卷卷的;她开始学着使用昂贵的化妆品、口红、香水;定期去漫步云端做面膜和肌肤保养;她掌握了上层社会必须掌握的社交礼仪;交际舞跳得比我还好;她的行为举止也慢慢向学校的其他女生看齐……在这些方面,阿莲进步的速度和我在德州扑克上的进步几乎完全同步。& L$ r" {! M( A,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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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不变的,是她的微笑。她笑起来,依然会先皱起鼻子,然后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c. C2 l. v8 _1 ?5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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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很容易理解。第一纪念中学并不是一个纯粹的高中学校,能够在这里念书的人非富即贵;只有在童话里,灰姑娘才能够和王子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而现实,是不相信童话的。7 k; s) Y, o# M
, ^9 R( P5 C; c/ R5 S4 h6 t 所谓的“上层社会”,就是这个世界里最现实的一个阶层;所有身处其中的人,都无法更改这里的一切规矩——约定俗成的、心照不宣的、或者潜规则。任何一个想要加入的人都必须也只能被同化,我不也穿起了西装、打上了领带?难道我还有什么资格指责一个被上层社会包围着的灰姑娘爱慕虚荣吗? ' i" F# P! x/ [4 I- E * @, @$ L; N* e. g4 i2 x# C 是的,无论她如何改变,她都是我深爱的那个阿莲;我从未因她的任何改变,而让这份爱情变淡。我一直告诉自己,她是值得我一生都去爱惜、呵护的人!( A B6 m5 z+ {% q4 v- O* O! S
3 L, u$ }# X7 O$ C: s( p0 Y$ D 我猜想四万港币的生活费对现在的她远远不够——当然,对于一个普通的收养孤儿者而言,这个数字已经非常巨大了,每个月拿四万港币出来,完全可以收养四五十个孤儿,甚至更多!但前提是,那个孤儿绝对不能生活在第一纪念中学这种环境下! . }2 Q8 U. e- n; o i1 r; w; `* g" ~0 j
在读完那封信后,我的猜想得到了证实。% Y: }3 |: x- C7 N0 F
' t0 p+ Y- f" ?1 g “嗯……我只看过《哈灵顿在牌桌上》和《超级系统》。”5 f* i+ s/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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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芳湖笑了笑:“这就足够了。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看过哪怕一本这样的书。‘美女’阿姨也从来没有看过。但她对我说,轮到自己大盲注的时候,再差的牌,也要进到彩池里看看。”# }5 p: u: e, P. R# X
# a* }. B% C2 }6 A/ q 我摇了摇头:“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d( Q, z5 }1 D-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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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我是。你不知道,我以前玩牌,总会觉得别人的牌会比我大;每当有人下注,哪怕只是下注一块饼干,我也总是会把牌弃掉。但当我听‘美女’阿姨的话,开始在大盲注位拼命也要跟进彩池后,一切都变了。我惊讶的发现,有些很凶狠的加注,其实底牌还没有我大;有的人更只是在偷鸡……从那以后,我才算是真正学会了玩牌。”9 W. L5 t8 \5 K+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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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过这种时候,很害怕别人的下注……” : e1 J6 k9 O: ?% X5 u4 Q c* \* O, M G
“那你是怎样解决这个问题的?”( Q7 i, I3 p( V0 a: _6 e,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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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课是我的姨父教我的,所有的扑克游戏玩的,都只是人心。第二课是龙……那个人教我的,你永远不可能在没有投入的情况下拿回一分钱。第三课是从书里学到的,通过观察和分析,你可以让对手就像翻出底牌和你玩牌一样……” $ n6 m! L4 f6 h! d) y: S 2 [$ e3 ~% @) R' G/ ]" }* K; C 杜芳湖格格笑了起来:“现在我明白你为什么不敢去网上玩牌了。是不是猜不出别人的底牌,你就不敢跟注?” 0 {( f. `, _- J0 Q. E7 b; K' G" B3 r! ]! w& H3 Q0 W3 V6 H
我摸了摸鼻子,很坦白的承认:“是的,我很怕输。在猜不透对方底牌的时候,我是个天生的悲观主义者。” * \5 b( P1 e$ t# K% z1 ^# g+ y1 p* P! S1 f3 Y' q/ j6 q
“这并不奇怪。其实,我也很怕输。但我的玩法注定我必须要不断的冒险……所以我起了这个名字。”杜芳湖说,“我就是想要告诉所有人,我会像一堵墙一样,牢牢的保护好自己的盲注。就像我们脚下的这条海堤,迟早会有垮掉的一天;但只要还没有垮掉,它就会牢牢的守护着堤内的所有人……”6 ]- h" a9 }' Y7 H: W5 `0 V
& w0 \/ A Z P! y7 W, V! n 她说得似乎有些过于动情了,我忍不住试探着问她:“你要保护的……不仅仅是盲注吧?”/ x8 n% l: t+ o9 f" n' r(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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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芳湖有些惊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她低下头去,吃吃笑了起来:“我怎么忘了,你最擅长的,就是猜透别人心底的秘密……是的,你说得没错。”5 g7 C- j) l3 N7 y4 g
1 M% J; V/ U2 m0 G+ c2 v “嗯。”她如释重负的接过卡,“邓少……我已经给您做好了饭菜,是现在去热还是等一会?” b) s. M) |; W: S&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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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吃过了。对了,赵姨,我们学校组织一次旅游,下个星期我回来不了;要是家里没钱了,给我打电话。” 1 Z4 ~" S/ \5 A- u' B; |8 h5 `0 |; `+ q% y
说完这句话,我走上楼,径直走进姨父的书房。8 e6 g! B4 u; T K3 f( e%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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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已经很久没有收拾了,显得有些灰暗。姨母就坐在那张老板椅上;她低着头,连眼皮也没抬一下,就像根本不知道有人进来了一样。" I0 d9 N& @( j" J9 k
% W& V2 v* Z9 ?5 s4 o7 s 我坐在她对面的那张椅子上,杜芳湖则站在我的身后。我们都没有说话,这样大约三四个小时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 @# ~" F: Z$ _+ i8 N, f. S 0 [0 O7 h6 H* M9 I- Z, D “姨母,我要去学校了。”我站起身,对姨母说。9 x3 b' {1 z u8 y"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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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太分明,但在出门前,我还是听到姨母“嗯”了一声。* a+ S u/ ]+ ]: j4 i3 R
. j# z% B( {. j. i6 _7 W3 g8 S1 g$ e 走出别墅,杜芳湖终于忍不住问我:“她……一直这样?”) _" i- f+ P5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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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从姨父不在后,她一直这样。”: y, V" x5 [ m" [
( q$ x) [" M% f) W/ B 当我们走进宿舍,龙光坤正坐在电脑前;他回头看到我的时候,脸上的慌乱根本无法掩盖。我站在门边,就那么一直看着他。而他则手足无措的坐在椅子上。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很久,他对我说:“对不起。” 0 _; L7 k2 n4 L/ `8 T' x' O" S, x* M! O6 d. e6 t8 P0 a( x/ C
我没有说话,而他继续说了下去:“阿新,对不起。我也没有办法,你知道的,我一直在网上打卫星赛,可总是只差一步!现在网上卫星赛已经没有了。可是我想去拉斯维加斯,我想去打Wsop!我只有二十万,我想到你总是在澳门赢钱,就拿了你的身份证去了……一开始我赢了十万,可后来就把把输,牌老是和我作对!AQ撞AK;AK撞AA;AA被77赢……” 6 P5 V A* Z. s' A% Q/ u Y# j' C5 O+ p; ?/ E% u! n& S2 `4 G/ K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当他停下来的时候,我冷冷的问他:“说完了吗?” 0 L6 m& J; N2 V) z9 k7 u0 ^ 4 ^" G# m/ t* M2 s2 D- v “我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澳门玩牌的事情;我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在那里有很多鲨鱼等着吃人;我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千万不要和那些大耳窿拉上关系……” ( `6 g [: i" ]0 f T, e) V1 K# D& e “不、不。”龙光坤打开抽屉,拿出一大把千元大钞,“钱在这里;这是十五万,我这个月的生活费。你全部拿走,剩下的我下个月会给你还清。我不需要你再告诉我什么。我知道你玩牌的技术比我好,可你只是个懦夫,我至少还有胆量去拼一回,你呢?”6 @, o! [4 d3 K8 A' N( z$ e A) ~8 D'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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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量?你和我说胆量?”我感觉所有的血液都涌上头部,“你这个笨蛋!我可不是为了那些所谓的‘胜利’而玩牌;我要还清银行的贷款、我有一套别墅需要保养;我是为了赚钱而玩牌的。我和我的姨母等着这些钱吃饭;没有这些钱我们就会饿死,你听明白了吗?是饿死!我可不想把这当成白日梦,为了一个虚无的可能,就把一切都押进去……”- `5 P c3 \- n/ S
/ e1 x8 ]1 ~ Y% E) m 我感觉杜芳湖在我身后拽了拽我的衣角,这让我有些冷静下来。2 {0 i$ I. s- c/ \
- ]2 K# u2 P3 E, c# e" y6 _ 我走到龙光坤身旁,接过那把钞票,并且问他:“你的电脑里,有没有托德-布朗森的比赛?”! u* M" o6 r# O" r1 M! W+ D
) ]. j- @( \1 l “有。” " p: c/ L+ m3 I! P. r. C% s 4 h( ?8 z* f# F 我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移动硬盘,放在他的书桌上:“把所有和他有关的东西全部拷进来;一个小时后我来取。另外,给我请半个月的病假。如果半个月后,我还没有回来……麻烦你把那本《超级系统》和牛津大词典还给我的姨母。”& T0 D) S0 S0 r"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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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出去,撂下最后一句话:“然后,我们就两清了。”作者: wonengzhi 时间: 2012-9-23 07:36
正文 第十三章 虚假浪漫(上)0 [3 f0 z1 L3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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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阿梅贵族中学的附近,总是有很多貌似高雅的场所,第一纪念中学当然也不例外。 - l1 r# H& P# Z2 M& V4 b2 ^; ?/ m, }* I% E# p5 k) O
我和杜芳湖走进一家看上去很有情调的咖啡馆,找了两个能上网的位置坐下。然后我点了一杯巴西黑咖啡;她要了卡布奇诺。 . K3 a4 E! h! @) e 1 R/ i9 T( }2 G* x6 K& @ 杜芳湖开始浏览网页,她在youtobe网站上搜索托德-布朗森的比赛视频;她托着下巴,很认真的看着这些视频;偶尔会紧皱眉头。而我则打开IE,输入汇丰银行的网站,把三万港币转帐到一个帐号上——那是阿莲的帐号。 + K ]/ y- ^9 R9 c ( _" u; t1 \9 U) P+ R& l( j' ~9 M1 o; }! V 把银行卡交到赵姨手里的时候,我并没有对她说实话。卡里还有七万块,可是这三万,是阿莲的。我很心安理得的撒谎了,但无论是谁也不能动用这笔钱,就算是赵姨,也一样——虽然事情并不像我对龙光坤说的那么严重,没有这笔钱,阿莲也不会饿死;但是,我必须这样做。 / W; o- z+ ^; {- h1 E 3 Q3 ~( s z$ ~ 当屏幕上出现交易成功的字样后,我站了起来,对杜芳湖说:“你可以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吗?”1 I9 v4 W" L& c1 _4 F
; Q: }- U: C" Z4 S C5 P; y% y 杜芳湖看向我,很勉强的笑了笑:“当然。”. B) h- Q# p" [7 y- T
9 E, p) C- _5 c 我知道,她是想我留下来陪着她的,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而这件事,杜芳湖是不适合参与的。" W9 i. `+ q( {% ^5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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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只能装做没看到她脸上的那份失望,走出咖啡馆的大门。 - T9 u' X$ q- X+ ?! y& g ! n$ d4 Q8 D+ ]1 w. s5 S& L 穿过了大半个校区,我看到一幢灯火通明的楼房;阵阵音乐声从那里传来;那是第一纪念中学的舞厅。我知道,在那里,我可以找到阿莲。& C, a8 T3 h5 n- ^6 E0 R; k& s(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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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看到了阿莲。她正在舞池里翩翩起舞,她的舞伴高大英俊,在结束这一曲后,他轻轻吻了吻阿莲的手;并且附在阿莲的耳边说了句什么。( n* F: ~# y& o. H' H0 m-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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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莲似乎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并没有任何表示。她只是笑着,露出那两个浅浅的酒窝,等待下一个男生的邀请。 # L# o2 D1 L( }8 e; n7 O0 J* z) }! @+ a6 j% N/ x/ u
穿过人群,我走向阿莲,对她伸出左手:“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s' ~! Y8 N/ _3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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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莲点点头,把她的右手放在我的手心。可能是刚跳过几曲的缘故,她的手有些潮湿、也有些温暖。这潮湿和温暖使得她的手格外柔软,我轻轻的握住这手,就像握住一块世界上最珍奇的瑰石。# O& [9 J$ e) a1 ~2 _- l$ a1 |/ q
9 j$ [+ `) m9 B. E 正好这时音乐再度响起。我们滑进了舞池。 ( a; ^& |, U( M% l # t1 i( Y5 _; k0 t# g0 l 这是支探戈,而这支探戈舞曲我非常熟悉,因为这是姨母最喜欢的舞曲。 7 }) N4 V& f( _* h 9 J* d% ?( D9 |. O 它的中文译名是—— 7 P& C5 O8 J% }1 L$ V, L3 W, t, i " i" |. c2 g% k& u* y9 Z 一步之遥。+ D0 ]# y; T$ }- t, l' G;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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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说,我的舞跳得并不好,甚至很糟糕。仅仅也就是能够保持不会踩到阿莲的状态。原本探戈应该是很**的一种舞蹈(尽管这种**很内敛,不像桑巴那样外露),但跳到一半的时候,我们还是没有任何**,完全只是在舞池里走路而已。 * s! Z2 N C) [ & S6 f' @4 d( F' [2 | 如果不是为了礼貌,阿莲一定会中途退出。我猜想,我留给她的感觉一定差劲透了。 , S- P7 @& g8 c. g- z - S# v j4 N6 H 或许觉得这样真的很无聊,阿莲开始和我聊起天来。她对我说:“我以前从来没在这里见过你。”; V2 a3 q2 o- ~! Z" J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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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这是我第一次进舞厅。”1 h H/ h I6 `. k
: E; p2 d& n6 C6 [' N |+ g “我猜就是。哈,其实每个人都有第一次的,以后多来几次就好了。”她想了想,补充了一句,“以第一次的水准来说,你比我跳得好多了。” ) F5 J2 h' |! q2 [$ n3 b ( o$ |$ j1 N6 w9 d “是吗?谢谢。” 6 w, l5 E4 X! y1 o+ S 2 V: O0 U" O3 H+ m3 v# ~ 悠扬的舞曲仿似没有尽头,但我却听出了这舞曲里的哀伤。阿根廷是一个痛苦的国家、只有这样的国家才会诞生探戈这样一种痛苦的舞蹈。人们用全身心的**释放出内心的痛苦,于是便有了短暂的欢乐;然而,在短暂的欢乐后,大家却更加痛苦。 ! p- u7 W% l; j, ?# W! ] @) |/ l* r3 ]" R1 t7 d! k7 Z
或许是感受到我心底的那份苦楚,阿莲试探着问我:“你好像……有些不开心?”2 e, C7 X, E Y3 m' g, n
8 L8 Z# ?) D% z2 S “是的。” ! {. V4 F, k; J4 J2 A' N 6 d- U4 Q( y2 \. ~ C2 D5 Y “失恋了?” 3 e9 a. N8 G6 ]* g- v : o, @5 j6 r, \2 w& e “就算是吧。” * I* ? _# I# w, F0 N5 V; o 3 }2 ]1 h. Q4 Z 阿莲笑了起来:“什么叫就算是?” - I" u' Z( N }5 R. u: ]7 j l* Q. a) J- c0 I2 `+ I6 U6 x
我很严肃的回答她:“我要去做一件事;但这件事很危险,很可能让我和她永远分开。” 8 ~5 b) _7 J2 ~+ l1 m9 h 5 g& x+ R+ \0 h7 | “你知道很危险,那为什么还要去?” 3 L: k" k8 s& i9 F) c7 ^3 N9 A# A: l f$ x% k# n! d: z. I( s, A2 y
“因为另一个人参与了这件事,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个人去送死。” / t( o$ A6 E/ _; A* o, S* t$ E1 i; A/ Q4 t' k i( F+ T& V
“送死?有这么严重吗?”' j, r) k7 n(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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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极其认真的点点头,阿莲很困惑的看着我的脸,大约有半分钟的样子,我们都没有说话。 % @5 l4 P& N0 J o1 u) O7 G6 O: M! a! N( ?1 G1 I' K0 m" l
最后还是阿莲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我想,那个人也是个女孩子吧?”$ k0 t3 `; m3 ^6 @6 `' O1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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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来,你还挺花心的。脚踩两只船?”/ m; s! k% n: @% V1 _& ?& B4 O9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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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那个女孩子救过我一命。”/ f) k% }4 e9 d2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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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救命这么严重?”阿莲笑了,“如果不是我感觉到,你装不出这种凄伤;我一定会以为你是在编文艺小说,骗小姑娘的同情。” b9 X' S! _2 G: Q) F' D9 L2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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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小说也是来源于生活的。” : k, u# }& k7 [) ], {# a+ V# W' y+ H: d
当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舞曲停了下来。我和阿莲走回休息区。, |" P! u5 _ r" y. D3 u1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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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哪个班的?” & p6 a! S( h7 M- G0 f% D9 H& ` % ~6 R) \; T Z. o- Y “高二三班。” " ~- [8 o" `3 m0 J0 x+ E8 f( r. d) A0 V7 j
“我是高二一班的杨永莲。你叫什么名字?”) @. X) W4 w' f) H6 p3 W2 X
7 z' G# k& Z" f# T8 Q# t “暗……呃……我叫邓克新。”4 ?5 U. r3 I0 \/ Z# H0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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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莲笑了,露出那两个浅浅的酒窝:“嗯,邓克新,我记住了。那么,等你的事情办完了,希望能再和你跳一次舞。”$ s( C( T! o" N2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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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为定。”我对她说。 . \6 w; ^ Q: @2 [5 \% a/ z- \, _/ ]+ e$ \: n
“一言为定。” . v% b( K7 [' e; m, l( ~% P0 U0 c& ^$ Y8 y
“谢谢你陪我跳完这一曲。”说完,我慢慢的退开。退到大门的位置时,我看到别的男生开始邀请阿莲跳舞,他们相拥着、滑进舞池。+ C2 J& {) p, ?# o! C- O! m6 t
" ~, e6 y( R' p4 E* \, J0 e h 然后我走出舞厅,再也没有回头。' T& D2 h3 D: v/ `$ A4 f
( V' Y6 e7 ]/ j 我和杜芳湖原本预计周二才能回到澳门,但周日的晚上,我们就回来了——既然留在香港都要被恐惧折磨,那还不如直接推进到最前线的战壕,至少这样我们可以告诉自己:我们已经没有了退路。 H9 G' ]$ j8 j( d3 L2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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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刀在葡京酒店里,给我们安排了一个贵宾套间。这半个月我和杜芳湖都会住在那里,而在此期间,我们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备战。 ]5 }7 h+ t$ _5 a2 q/ @- S 5 G( T: x: ^ ?9 w x 阿刀依然那么彬彬有礼,他亲自把我们需要的电脑送进套间,看着技工装好后。他对我们说:“邓生、杜小姐,如果还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 % w# y5 Q2 D# _! r) z8 y. M 4 c j1 E! ^9 M& T3 [ 我点出四万二千港币,双手递给阿刀:“我们需要报名参加周三的Wsop卫星赛,希望刀哥可以代为报名。” 9 n) n! I# e: _9 S0 S# o3 ?+ S/ @4 q# N$ L e/ w7 j( P
阿刀并没有接我的钱,只是笑道:“这个我会安排的。而且,我还会在赛场的各个角度都装上摄像头,两位请放心,到时候,阿进就算眨一次眼睛,我们也绝对不会错过。” ( a' g, t* a$ p$ N& s2 B2 f- ]- w2 M% T- C6 O6 ^( g! S
那就再也没有别的什么需要了——我和杜芳湖就闷在房间里,用那台电脑看了两天托德-布朗森的比赛录像。 / o/ M3 o: c8 H ? * r' O; ~# r+ [! U# l8 b- r- o 直到周三中午十一点,阿刀过来通知我们:卫星赛在半小时后开始。 + @+ a0 Z( C. k) N $ s) I* s4 F& _! `0 K+ M( c Wsop能发展到今天这么辉煌,有两个因素是必不可少的。一是电视转播;二就是卫星赛事。 % U: v- t& Q' P$ l3 a" g% b e- Q- t; m0 _/ H; ?8 I5 a# F7 `
卫星赛是Wsop的特色之一。它并不像别的预选赛一样,用来淘汰掉那些多余的水份,保证参加本赛选手或队伍的质量;而是尽可能多的、扩充本赛牌手的数量。 * v, m/ Y# h5 k+ m$ w 6 p4 [8 R/ P5 Y1 U 四十年前,Wsop无限注德州扑克比赛的报名费是一万美元,那时我还没有出生,自然不知道这一万美元的价值。但我可以肯定,它绝对比现在的一百万美元要值钱。 0 ]2 N4 \/ q7 e+ s3 H! _. a/ X: o. S9 p4 g, ]& Y. L6 E
很少有人敢于拿这么一笔巨款来和那些巨鲨王对战;然而,某些聪明的DC老板想到了另一个办法:虽然大家不愿意冒险拿一万美元出来赌一把,但并不代表他们不愿意拿一百美元出来试试。* f c9 T# h! r8 Z
8 R0 z U3 I0 W 就像我在内地的时候,身边很多人愿意每天拿几十块钱出来买彩票;但却一辈子也不会在百家乐的赌台一把下注五十万——尽管概率论早已说得很清楚了,后者的回报率比前者要多上一倍!+ e! P, h9 v# |9 }0 f3 e( y4 U
$ w; O- `# v1 e6 R. D7 ~, b 好吧,是的,让我们回到正题,这很容易计算,一百个一百,就是一万。5 t+ W' W9 p& I1 k4 \
, ` M+ J( K- G! d* l2 y" T3 a 于是第一场卫星赛开始了。一百位牌手参赛,每人拿出一百零五美元(五美元是DC的抽水,说得好听点就是筹办费用);一直拼到最后的幸运儿出现——他花一百零五美元,拿到价值一万美元的Wsop入场卷;DC从这场比赛里挣到五百美元;输掉的人也没什么怨言,1%的机会本来就不会让人真正抱以希望——这是场所有人都高兴的比赛。$ R& ~. _" m( ?4 N6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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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卫星赛全面开花,从拉斯维加斯到澳门;从大西洋城到蒙地卡罗;从牌桌到网上……但卫星赛的真正发展还是在2003年。 " R; Z, ]" C% q% G ) H4 y! m! w/ I* _% p 那一年,Wsop无限注德州扑克金手链的获得者克里斯-芒里迈克,就是花费40美元,在扑克之星网站的一个网上卫星赛里拿到入场卷的;在他参加Wsop前,竟然没有在现实里打过一把牌!扑克之星网站还贡献了2004年的金手链获得者。而2005年的金手链获得者和前两者的唯一区别,不过是在另一家网站拿到入场卷而已。作者: wonengzhi 时间: 2012-9-23 07:36
正文 第十三章 虚假浪漫(中) 7 A/ r* A9 w6 R9 J+ M1 ~6 e. t! g 4 k: A5 z7 Z6 V2 M 作者:阿梅新的一年到来了,阿梅祝所有读者在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万事如意!4 B, Y) c- U9 d( T/ w1 N, }9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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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F) g( j# m 在那些人的带动下,2003年以后,卫星赛成了所有人争取入场卷的主要通道——尤其是网上卫星赛。是的,我说过,当前面已经树立好了一个高耸入云的榜样时,后来的人就可以充满了幻想!0 L- V, _% W! K; o: i0 E! Y g
. l) G9 X+ ]" C, { K! L% A$ I+ d0 a 所谓座位轮换,这是MTT和SNG最大的不同。举个例子吧,二十个人打比赛,一开始分成两桌,每桌十人。A桌一直波澜不惊,而B桌很快就淘汰了两个人,那么就要从A桌轮换一个人去B桌。等到两桌都只剩下五人,再并成一桌决赛桌——除了筹码数量有多有少外,MTT的决赛桌就和SNG没什么区别了。 $ u5 j3 q1 J; R5 X 5 ]/ X" U5 J* ^- n0 @: n 可是问题就在这里,A桌把谁调过去?B桌淘汰了两个人,从A桌调过去的人坐在哪个位置?并成决赛桌的时候,哪桌解散?解散的人怎么安排位置? # t. z; A8 c' }. _) {& k" n8 p' @7 Q$ l9 X
不要小看这些问题,在德州扑克里,位置是非常重要的——正如丹-哈灵顿所说:如果一个菜鸟每次都在巨鲨王之后行动;那巨鲨王一样会玩得很差。( n `/ m5 ]/ U& n4 F2 `* c
7 q, S! T8 R; d! s# R 两桌就已经如此复杂;而Wsop每次都是两百桌同时开打!不能不说,Wsop主办方的协调能力确实惊人。事实也确实如此,其他任何德州扑克比赛,最高的也不过一百桌同打。 * \3 s. L/ S- v5 ]4 D 4 Q. A3 ?/ ~6 K- R+ f4 ^0 ] 但两百桌也确实是他们的极限了;而报名的人实在太多,于是主办方只能让牌手们轮流出场——2006、2007年的Day1(所有选手的第一天比赛)都分成了A-E五天;2008、2009年的Day1分成了A-G七天,而2010年的Day1更是达到了惊人的十天! 7 |( h3 Z I0 G& k4 e' \2 t! L8 w1 u5 }- x) y
如此规模庞大的比赛,令主办方大感头痛。于是,Wsop于2011年改制,报名费升到十万美元(正因为此,龙光坤才不得不来澳门拼一把;他可以很轻松的拿出一万美元,但十万对他还是很困难的);但即便如此,目前已经确定了2011年Wsop参赛资格的人,仍然已经超过了五千;并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增长着。 # a' C& E( Z* B, b( L1 m$ K+ W1 {2 s. O
我和杜芳湖要打的这场卫星赛报名费是两万港币,这大约相当于两千五百美元,十万美元除以两千五,得到的数字是四十。也就是说,如果谁要从这场卫星赛里突围而出,拿到Wsop入场卷的话,他就必须击败三十九个对手。; m; k6 c/ Y.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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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个很小的数字了。2007年,有家扑克网站推出一项网上卫星赛,报名费只有50美分,大约合港币四块钱,即便当年的报名费只要一万美元,但要想从那场卫星赛里取得最后的胜利,也必须要踏过一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对手的尸体!(这是真实的,阿梅就报名参加了这场卫星赛,结果战斗了六个小时后,倒在第1206名,那把牌阿梅对A起手全下,某个对手对8跟着全下,公共牌出的是A5679……吐血狂郁闷) ) s# q" x0 s' H, S, Z; l ) }) C+ r# `9 D7 a0 D 这种卫星赛,除了运气之外,我真的看不出还能有什么技术含量了…… + W+ ]% b0 R6 k) y q1 W* M1 z0 }! D. P. E5 f 无怪乎好几年的Wsop金手链得主,都是从网站上杀出一条血路得到入场卷的。归根结底德州扑克也是一种Dubo,能从卫星赛里拿到入场卷的,怎么看都像是运气旺到极点的人……: Y- X, t h- u. v# \7 f6 l,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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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胡思乱想之际,一个穿着制服的巡场提醒我,应该填写参赛卡入座了。; U `& {5 B/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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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B桌3号位。面前堆放着整整齐齐的两千五百美元筹码;我看到杜芳湖坐在了C桌;而我们要关注的对象阿进、那个留着小胡子、干瘦干瘦的人,坐在D桌。% d/ \: P9 \( e1 u! g
8 Z7 b" F. [; S, V 参加这场卫星赛的,大多是经常在DC里混的鲨鱼,彼此之间知根知底。因此比赛显得很沉闷,似乎大家都做好了一场比赛打一天的准备。很多时候,都是某个人加注,然后大家一个接一个的弃牌。就像这并不只是一场卫星赛,而是Wsop的决赛桌一样。 5 s5 b. w. G( m2 z# r4 `5 v: B$ H) q6 x6 f% [
这把是我的大盲注。三家弃牌后,第四家那个山羊胡子跟注,再一路弃牌到庄家,小盲注加注到80美元。9 O/ I* I. Y& Q- P* C
$ y* |; ~9 S. d, k5 F; K 我的底牌是草花J、红心5。这是很烂的牌,但盲注已经花了我40美元,只需要再放40美元进去,就可以参与240美元的彩池。这是个很好的彩池比例,唯一的不确定性是,山羊胡子可能会再度加注,把我当成三明治夹在中间——我逼视着他的脸,他似乎有些不安。 ; }: L$ k3 E: H0 J5 p% \2 T' D( L5 ~0 O1 f
我已经很长时间都扔掉手里不能玩的牌了;而且牌桌上的所有人都认识我,我保守稳健的牌桌形象已经深入人心;是的,这一切都应该是回报的时候了。我知道如果我跟注进彩池,山羊胡子不会敢于再度加注。4 V ~6 ]. I0 h! ?, w: Y9 n% t% \0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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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扔了四个10美元的筹码进去;果然,山羊胡子也只是选择了跟注。 / i4 {& r* {. c# s# R % F* H0 w+ n5 b/ o: h 发牌员发下三张公共牌——方块5、草花3、方块K。+ F+ r( o: `% N6 c. L: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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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盲注让牌,我也让牌,山羊胡子下注100美元。小盲注弃牌。 $ J/ _/ Z& |6 S3 g/ X/ {, i6 L & g2 m1 i6 H" D6 B7 D8 j 这是一个需要决断的时候,我只有一对5,跟注100美元就可以参与440美元的彩池,这是个不错的彩池比例——在比赛初期,每一个彩池都不会很大,但却都非常重要;我不想轻易放弃。( @9 f9 D% C- k2 [! x9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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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杜-恩戈曾经说过:Wsop比赛里,从一万美元赢到五万美元,比拿五万美元扫掉所有人拿冠军要他奶奶的难得多!. ], Q+ p( w$ c2 G& y2 q& A!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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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山羊胡子的底牌不是对牌,但却不知道他的手里,到底有没有K。可我并不需要猜测,我可以用行动验证这一点——我加注到200美元。 0 T) Q5 ^! k6 t& q3 C8 \& B i/ Q' l5 | / F c. r- D: r% p8 \' O( i. h 他狠狠的盯着我;好几次都无意识的把手移到牌的上方,似乎想要弃牌;但最后,他还是清了清嗓子,对发牌员说:“跟注。” : ]6 C( l8 w9 x$ m( O- E5 @ X' |- Z, o8 M! m2 E2 ? 我完全放心下来,他没有K。+ a, f8 ^( L& }& L" z4 u1 b' L
- l1 W, j* H) c' d' I 转牌是红心J;我现在有了两对,我猜他是在做同花抽牌,现在彩池已经有640美元了,我不想冒险,于是我下注400美元。 2 r' V+ Q5 J2 _' i. W }4 y, \) k8 I) Q/ ~2 i5 X
这个数字已经超过了整个彩池的一半,如果山羊胡子真是在抽牌的话,他就应该放弃——彩池比例是每一个鲨鱼都要计算的东西,明显这把牌的彩池比例并不适合他。 , T# H- R4 J# F5 h5 s 1 O1 v) m9 r: O( U7 ` 让我们再举个例子吧。在我周五晚上被那条鱼儿扫干筹码前,曾经被他重创过一把。那把牌我记忆犹新,他是同花抽牌,而我有最大的对子。他必须抽中剩下的九张黑桃之一,才能赢我;他赢的机率是20%——也就是1:4。 * g6 ]( {1 N: Y E2 g# d# R4 N* g; y; \/ l' H0 D0 L; V, B
那把牌,转牌前的彩池是7600港币,照彩池比例计算,2500港币是个临界点。如果我下注1000,他就有1:8的彩池比例,完全应该跟注;而如果我下注4000,他就只剩下1:3的彩池比例了,弃牌才是最好的决定。: u0 e1 F' s7 s, h( ^4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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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条鱼儿却在我让牌后,下注整整两倍彩池;那完全不是正常的玩法——所以我才说,任何一个稍微会玩点牌的人,都不可能像他那样叫注。 9 p9 A* p8 c. d& W( F, {9 |. ^( y# y' }9 |5 e
彩池比例对每一个牌手都是很重要的。许多人不知道,鲨鱼们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需要考虑的事情;但这却是鲨鱼为什么能赢钱的根本所在。没错,彩池比例不能保证你在某一把牌上赢钱;但长远来说,只有严格按照彩池比例叫注,才是不断赢钱的唯一途径。$ k" {/ M8 k) \6 J1 @
( [+ V+ N/ y# A8 v# Z 当我下注400美元后,我以为山羊胡子会弃牌;但他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把所有的筹码都推了进来。 + l9 @6 ?# D1 j1 S/ U/ X. ~ # U Y0 R1 x f: {. x. A U* B 我不得不重新思考这副牌。他没有K,因为我在翻牌后的加注,他只敢跟注。而他之前的表现,也并不像是一个擅长设陷阱的牌手;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在偷鸡;二是这张J帮到了他。 * _9 c5 X1 H. r1 G 9 \# Y4 @0 e- ?8 s3 `0 Z! t 既然他的手里没有两张J、也没有一张K;那我就什么都不怕。我深呼吸了一下,对发牌员轻声说:“跟注。”' T2 B* S" B: i& p; c/ f( [5 k# ], r) z
9 x5 \- L) \7 A2 S2 w; _: A, a 我们两个站起身来,握了一下手——这是MTT比赛桌约定俗成的规则。然后他翻开了牌,方块J、方块3。7 c: j6 T- X, [& H
{, m, _- y8 |! ^ 阿进很有礼貌的和牌桌上所有人打招呼。他从筹码盒里拿出大叠大叠的筹码;大约23000美元的样子。这个时候,杜芳湖有20000美元左右;我只有16000美元;而其他七个人中间,筹码最高的也只有11000美元。 ! @# p2 T- U' C7 g8 e& i& c4 J9 I ]9 x w
杜芳湖扔下四个筹码——两个一百美元的、一个五百美元的和一个五十美元的。这把是她的小盲注;我也紧跟着扔下三个五百美元的筹码。0 W* z1 f. L" ~' l+ D. }9 w$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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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进在枪口下的位置(大盲注位置下家牌手,翻牌前第一个行动,被称为枪口下的位置)跟注1500美元;所有人弃牌直到庄家,他也跟注;杜芳湖笑着摇头,把牌扔给发牌员。 + Z. m/ V3 g1 R7 A1 M; A- ~8 A4 j1 p5 n+ s: j d* O
我的底牌是草花K、草花Q;阿进是个松手攻击型的牌手,他可以用任何两张看得过去的牌跟注和加注;我确信我的牌不会比他差。我完全可以加注——但当我看向庄家位置上,那个戴着耳环的男子时;我发现他在跟注这1500美元后,面前还剩下不到3000美元的样子。 & W) Z+ s2 t" W3 Y P9 k% L & {+ N5 F+ a" \. i7 F1 f' b6 H w# [ 那个耳环男的筹码已经不够再下一轮盲注了(当盲注轮转时,每个牌手都会先经历大盲注、接着是一个小盲注;所以计算他的下一轮盲注应该是2000+1000=3000美元),任何人处在他的位置,都会绝望的在拿到稍微看得过去的牌后,珍而重之的把所有筹码推进彩池。4 p4 ^/ a0 q+ e- d& m/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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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只是跟注——这代表什么,我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他希望我们都能进入彩池对抗他;他希望在自己把所有筹码推向彩池之前,得到其他人的参与。杜芳湖已经看出了这一点,于是她果断的放弃了只要再加750美元,就可以争夺4500美元彩池的机会;我想自己也没有必要趁那个耳环男的意把彩池弄大,所以我决定让牌。. b0 r. l" r( @4 w2 W+ M5 c9 z
; `2 c5 d4 r. b! u 翻牌是——红心2、方块7、黑桃8。 " @! X" v t5 z# w3 f/ Y$ u( ^4 l* e; f
这已经完全错过了我的牌,现在我只是K大的杂牌。也许别人会认为,这样的翻牌也同样可能错过阿进和耳环男的牌;于是他们会在我的位置上领先下注,以求夺得彩池;但这不是我的风格,我没法确定阿进的底牌,翻牌可能给他三条、或者两对、或者顺子抽牌……更何况,耳环男的牌看上去比我预想的更大。: Y: ?- G: V; L# L( D5 j
6 h( k+ E% _. Z" p O( Q2 w 我轻轻的敲了敲桌子;阿进也一样;那个耳环男犹豫了一阵后,下注1500美元。( M" [7 m0 D& Q: w
; B8 H% a' W% @: l 我把牌扔回给发牌员;阿进笑笑,也做出了和我一样的选择。 9 g; w/ P* O) W a5 R6 B' F0 d) L f( m; W1 o" \
耳环男很轻松的拿下彩池,可他并不满意。他亮出底牌的一对A,大声对我们嚷嚷:“嘿!你们三个!看到了我的底牌还是怎么回事?阿湖!你只需要跟注750,可你却扔了牌!这是你的风格吗?”- T& T8 R/ c a7 b
3 B2 `% k+ L0 v ~ 杜芳湖站了起来,她向门外走去,一边笑着对那个人说:“这确实不是我的风格。可我知道你有大牌,我的风格可不是拿鸡蛋往石头上撞。” 8 {+ [6 B9 o1 n% d$ b2 f: i ' \) J: X7 h P: @, r 阿进也随之起身,他摇摇头:“我是一对小3,如果你全下的话,我也许会跟进去——可惜,你把底牌暴露得太明显了。” : ~3 B8 V0 e0 T' y9 p2 g8 @ , z0 ~8 {8 g, z2 V 这就是鲨鱼和普通鱼儿的区别。鱼儿们总是惊异于鲨鱼们是如何看穿他们的底牌;但他们却从来没有想过,是自己暴露了这一切信息。 ' v% q; V- c+ }5 h6 A% k) r ! b [( m* n8 p( k$ } 第二次的十分钟休息很快就过去了——接下来的比赛里,随着盲注不断增大,前一个小时内,我们三个人就成功的把其他所有牌手都扫了出去。 6 |( s' m& t X) h & s- h( B C" f! C 当第四名阿辉沮丧的和杜芳湖握手,并且走出比赛房间的时候,阿进有五万美元的筹码;杜芳湖三万;而我只有不到两万的样子。盲注刚刚涨到3000/6000美元,也就是说,我的筹码大概只够再下两轮盲注。' J% R Y. X$ H9 A* V
4 V! p9 I! g- S' C4 i, }, U8 { 看过自己的底牌后,阿进不假思索的说:“我加注到12000美元。”( T0 g8 y( J. b
- ~* x" w' x, X. X9 f% ?4 w" q8 m' g) k “我跟注。”杜芳湖也扔进了9000美元的筹码。 + n# \ G j1 D* M ! A8 K5 {: e$ z8 J' S- I 我还没有看牌。但我已经决定,无论拿到什么牌都要全下。我已经习惯了阿进和杜芳湖拿各式各样的牌加注、跟注;他们的叫注并不代表拿到一把好牌。而且,我也已经没有了退路。3 P' w3 X9 `5 q! S;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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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其他人都被淘汰了,阿进原本巨大的位置优势,已经荡然无存——现在杜芳湖直接坐在他的下手。当我全下时,他不得不谨慎考虑,自己的跟注会不会被杜芳湖再度全下加注。 O% ~2 E2 G2 {& c0 D
0 b# N) V" j' ^, f% m7 \. u7 } 那是很危险的,尤其是对一个没有拿到什么牌的奔放流牌手来说,更是如此。 % Q2 E, a+ o' V. q2 L m% e) E# c. ~9 |0 P/ A
当我看到底牌那一对K的时候,我意识到自己陷入了无比巨大的底牌优势之中。如果他们两人跟注我的全下;那我的筹码有很大的机会翻上两倍——如果真是这样,我就会拿到六万美元的筹码,这是整个比赛所有筹码的一半以上。就算没人跟注,拿下这个三万美元的彩池后,我也有四万多美元的筹码,同样可以让我成为决赛桌的筹码领先者。 3 x+ A$ l! k1 ]' g' m& A8 B0 P4 @ 4 c P' Z; I2 ] 如果在MTT比赛的前期,拿到这样一把大牌,作用并不是太明显。因为你很可能只从对手那里骗到几百或者一两千的筹码;但到了后期,这样一把牌就可以扭转乾坤——我强行抑制住自己心底的兴奋,面无表情的、把所有筹码都推了出去。 3 C( }+ s- w! X' v$ v 9 X. M# p) Z" f; I5 T 不出所料,阿进有些举棋不定。他看向杜芳湖,但杜芳湖用手遮住了自己的脸——全下已经是我最后一个行动了,阿进现在需要关心的,是在他之后,杜芳湖还会再有什么别的行动。6 f. R& _2 p( A2 f; M+ c, N. {! _% [
( X$ ~7 C8 E5 V3 K3 p( g. } 在考虑了很久后,阿进对发牌员说:“我也全下。” 1 n4 X0 _# `* ]% y$ Z 5 m* ~$ M# D8 |) M 现在轮到杜芳湖思考了,她如果现在抽身退出,将只剩下不到两万美元的筹码;但如果她进入了彩池,就算赢了阿进(这是有很大可能的),也不一定赢得了我——彩池现在是六万左右;而她必须再投入大约八千筹码进入主彩池;还剩下一万筹码和阿进争夺边池;一旦主彩池失利,即使赢到边池也只有两万美元左右。 8 Z- v: O$ O) F! w/ n% n! M7 z$ t) n) C
“这是把拼运气的牌,我全下。”最终,杜芳湖还是作出了决定。! O. i W0 @0 r8 d& c5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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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不寻常的举动,任何一个MTT比赛的决赛桌,你都很难看到三个人同时全下——我们三个人都站了起来,彼此间相互握手。: b% c$ f) W: B2 B4 E4 i+ F$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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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率先翻出了自己的底牌。 , X" q' \) s3 T1 S, g2 N2 b2 d* l. `, y* Z$ j
“很不错的牌;不过这是把冤家牌。”阿进对我笑了笑,翻出他的那两张底牌——我的天,那是一对A!% g$ X5 F+ @* y8 l2 r
. j& m* u3 A1 B0 [9 a “这的确是把冤家牌。”杜芳湖很是有些无奈的说,“我原本还以为赢定的……但现在看来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平分彩池了。” 4 o, P4 n/ i: k' ~2 y Y; I; {3 p' a5 H- u: V5 V" }" N. R3 U7 f
她轻轻移开底牌上压着的那个筹码,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她摇摇头,摊开底牌——那两张牌,也都是A。作者: wonengzhi 时间: 2012-9-23 07:37
正文 第十四章 去吧(下) 5 F' ?. p1 j! A $ e- E5 K. N# U. A' g6 x 作者:阿梅现在,这把牌已经非常清楚了。他们两个的牌都没有增值的空间,如果公共牌给我一张K——这大约有22%左右的机率——我就可以拿走全部彩池;而边池则由他们平分。 8 s( k0 q! s W+ s# Z( J1 \& d6 F1 Z( W& v4 n6 n
那样的话,在这把牌后,我的筹码就可以翻上两倍,大约有六万美元的样子;阿进三万;杜芳湖一万。我将牢牢掌握筹码优势直到终局;我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0 |4 r1 g* F( k7 ~& i& I7 _7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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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果没有K,我就出局了。他们两人则平分所有的彩池和边池。真是这样的话,阿进会有六万美元的筹码;而杜芳湖也将有四万美元。' _1 v# H( G. S: K w& A
4 s9 H: w# W' ~( W# v0 ^' `' s 两人对战不存在位置优势;阿进的筹码优势也不是很明显;他们两人的风格相近,基本上可以认定,就是一把牌定生死的牌局——虽然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但那肯定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 X- Q5 o9 q$ Z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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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个人的全副注意力都放在了发牌员的那双手上……他捶了捶桌子,销掉一张牌——1 s2 z, k( [1 N% c*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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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三张牌发出来了!没有K,但却是三张方块!( |7 H0 v9 ]4 b
# U$ i5 I7 h3 W! p' ~9 Z4 s 杜芳湖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作者: wonengzhi 时间: 2012-9-23 07:43
“那为什么不看看?”我伸出手去,想要从杜芳湖手里拿过那沓牌;然而,黑暗让我们的视觉都出现了偏差。我的手没有碰到牌,而杜芳湖却在这个时候松开了她的手…… & H/ f% K6 @3 R1 f. k& K6 u. J4 z/ G6 Y" ^$ K% X
一阵海风狂啸而过,那沓扑克牌随着这海风飞上半空。它们在漆黑的夜幕里飞舞,然后有一些,落在了海里;而另一些,掉在了船头。. C' z$ M3 V! }
' j- m* D- L, F& `& A0 E' } 我和杜芳湖再也不可能知道,究竟他们两个中的谁,赢了这把牌……$ \* ~0 ~/ i1 M; J
/ A' i! k' g+ m 我们一直站在船头倾听着海风、和海水击打邮轮的声音。直到很晚的时候,我和杜芳湖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在我用房卡开门的时候,一个叠码仔叫住了我。 6 M* k* N% h7 m+ p6 i. N0 ^+ Z, Y5 Z. h0 ^& @4 A
“邓生、杜小姐;刀哥吩咐,请二位一回来就去他的房间一趟。” # E$ a" j) N x1 _8 \% T7 _# X! J; y) y. s% ^
“好的。”我回答。然后,我们去了阿刀的房间。4 q0 }5 _- T( t& k) K8 s
1 K2 x' J9 F8 l8 d& W* {6 ^( J& _ 坐在沙发上的阿刀,看上去似乎有些疲累;但更多的则是兴奋。他示意我和杜芳湖坐下后,对我们说:“刚才我和三位叔伯已经谈妥了;这场牌局将会延期半个月。”4 ]3 J: w W# [9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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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杜芳湖有些惊讶的问,“可是,刀哥,半个月后,正好Wsop的比赛也开始了啊?”4 C7 B. ? b9 B9 m&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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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刀笑着指了指我和杜芳湖,又指了指自己:“当然,这件事你们知道,我也知道;可是,那三位叔伯不知道。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也不会去关心什么Wsop。事实上,刚才他们坐在那里看你们玩牌,就快要无聊死了。” 3 Z/ b' O: ]0 S8 m9 f3 H% a: E- I* f( k/ {- r
我和杜芳湖点了点头——德州扑克确实是一项很沉闷的游戏;尤其是当你不懂它的规则时,更是如此。作者: wonengzhi 时间: 2012-9-23 07:43
不过,对于托德-布朗森来说,Wsop绝对是比任何牌局都更重要的存在。我想,他绝没有可能在半个月后再度出现在澳门,来参加这场牌局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阿力的代表将被判弃权负。”4 x" n( h' h; T5 A
. M4 l: B! p2 G4 B% L 他打开房间里的保险柜,从里面取出一大捆钱放在我们面前的桌上:“所以,从今天开始,两位就可以开开心心的休假了——我知道两位的手头都不是很方便,这是我刀仔的一点小小心意。” q7 k0 Q& E5 S6 e: P+ c- o6 A J" A( s# i/ h: y" B+ \$ z$ h2 h N
每一百张千元大钞是一小捆;而十小捆则是一大捆——桌上放着的,是一百万港币。而阿刀曾经对我们说过,如果输了的话,也会送上五十万…… / _9 i0 D r1 ^1 X! F5 n# ^! \9 Z' j
无论如何,我们都没有推辞的理由。我拿起这捆钱;对阿刀说:“多谢刀哥。” 6 x+ `1 n6 |! L, C& t* `+ z " G! Q: t9 i, j2 w “没什么,这是我们事先说好的数目。当然,等到事情搞定之后,我刀仔会兑现剩下的那些……”阿刀摆了摆手,“不过,邓生、杜小姐;我希望你们能明白,这场牌局还没有结束;而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意外……” & S- v9 p. Y) E" j3 X$ j8 h3 c9 r4 w1 A/ D! b
这次是杜芳湖微笑着回答他;她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很有磁性:“刀哥请放心,我和阿新都知道应该怎样做;我们一定不会让刀哥为难的。”, J8 N; f' ~2 h5 s/ u( k
) e3 \1 _* b6 e! K* n0 x* I 在留下了联系电话和手机,并且向阿刀保证随叫随到后。第二天下午,我和杜芳湖走下丽星邮轮,回到了香港。作者: wonengzhi 时间: 2012-9-23 07:43
我们都有很多问题想要和对方讨论;也有很多话想要和对方诉说——我们都没有回家。杜芳湖陪着我去了学校销假,随后我们又走进了学校旁边的那家咖啡馆。 5 F/ W9 L8 |5 ]9 H/ W2 c, J1 R. w3 t3 G
我点了巴西黑咖啡;她仍旧要了一杯卡布其诺。. M" M% q' p7 |-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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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面对面坐在靠窗的红沙发上。咖啡馆的音箱里,传来一阵忧郁的萨克斯风。在这有些哀伤的音乐声里,杜芳湖问我:“托德-布朗森和陈大卫……为什么会来船头找我们?他们那把牌,又是什么意思?” 7 z* u* _0 w$ }2 b' y - W) Y+ e7 p" Q! D 我凝视着桌上的咖啡,摇了摇头:“要是我能猜中那些巨鲨王是怎么想的,我也可以进Wsop的决赛桌了。不过,我觉得他们对我们似乎没有恶意。” 6 e6 X7 X: m4 O4 B5 r% i2 \) x9 w5 N
“嗯,我也是这样觉得。说真的,我现在感觉比之前好多了。其实,就算是托德-布朗森也不是不可战胜的,要是那把牌真的给阿进发个A……”$ Q+ Y% q4 S- [( E1 S"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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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为太多人有你这种想法,我们才能赢到钱。”我打断了她的遐想,“我倒觉得陈大卫说得没错,通过玩牌的技巧……我们的技巧确实不如托德-布朗森,但我们可以从别的地方弥补。就像现在,他一定已经把我看成一个超-攻击流牌手了。当我拿到一对A的时候,我确信他也会跟注我的加注。”作者: wonengzhi 时间: 2012-9-23 07:43
然后他会在翻牌圈里,通过你的表情和下注,看穿你的底牌。他会弃牌,你赢不了多少。而且你不可能一直指望能拿到大牌。”杜芳湖也摇了摇头,“阿新,你不能老是那样保守,你应该更凶一些。你看,紧手玩法不能给你太多的利益;而当你凶起来,甚至在对上托德-布朗森的时候,也能建立筹码优势。” ' p; f% |! c% E- B4 b) \& M* a( l, X% m7 {
“如果能猜透对方的底牌,我当然会变得凶狠……但在没法判断的情况下,紧手才是唯一的选择。”7 Z) g2 n1 L; V4 B6 ?2 Z5 m
5 h }/ G2 Z& b; z3 k! K9 \3 j “可是……我现在真的感觉到,只要有一些些运气,我们也可以战胜托德-布朗森。而在这场牌局之前,我从来没有这种想法。” ! I* A# w# u7 ]8 V0 Z0 A, ~; V( `6 W
“你被他洗脑了。”我说,“不过,或许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吧……” 4 z- S' c6 h) T7 g$ t; v4 `8 x1 N3 {5 i9 t" j* Q# m3 `- Z6 _" ]
在这个问题上,我和杜芳湖谁也没法说服对方。于是我们对视着笑笑,同时扭过脸去,看向窗外。1 t# q) [9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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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看着窗外的行人开始慌乱起来;没过多久,暴雨倾盆而下。5 C; D9 m& j& g. c% H4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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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还很多人的大街瞬间变得空荡荡的;但没过多久,街上又出现了打着雨伞的行人;一个、两个……越来越多,多到数不过来。 9 l |5 J3 E8 k& G( V7 G * {' a; C. N m! q# c! ]( c2 ^% e; E “这就是牌手的生活。”在忧郁的萨克斯风伴奏下,杜芳湖的声音显得更为沙哑,这让我突然觉得有些感伤。作者: wonengzhi 时间: 2012-9-23 07:43
她继续说下去:“这就是牌手的生活。你可以肆无忌惮的在大街上行走,直到你遇上狂暴的雷雨;但你还是不得不走下去……你可以打伞,但雨还是在下,你依然要一直走下去……你永远不会知道,这雨什么时候会淋湿你;但你知道,你终究逃不过全身被淋湿的命运。”6 q' [' p; f4 d7 G1 i6 I$ [
& {- y4 I% F, M. b1 @( G* c “你完全可以等雨停下来再走。”我说。 c5 ^' O- y; m) c( n' t* W' b4 } f6 z8 f9 ?8 U/ @* K" m
杜芳湖摇了摇头,她拿起咖啡杯,微微抿了一口:“有些雨,是避不过的……就像阿进。”) d' E3 {. a1 |" W k'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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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想和她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于是我转移了话题:“对了,说到阿进;我觉得我们应该去看看他。” 7 E. u9 t4 e# u+ y, f9 u3 J. y' v. J% [/ |
“是的,没错。”杜芳湖说,“可是,你知道他在哪家医院吗?”9 T8 Y1 F Z0 Y,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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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片,“这是下船前,陈大卫给我的。”' K h. [' _, X L
# I1 ~2 L/ J" D2 T3 v5 f0 | 大约半小时后,雨停了,我和杜芳湖走出咖啡馆;二十分钟后,我们分别提着花篮和水果篮,走进明德医院。 ' g; h# k, J" F7 t" P2 d' W P5 k! E# d' k( [
在大门那里,我们看到了陈大卫;他正好在朝外走。作者: wonengzhi 时间: 2012-9-23 07:43
他也看到了我们,并且笑着和我们打招呼:“我知道你们会来看他的……可是我不能陪你们了。我要回拉斯维加斯;那里来了很多老朋友。对了,杜小姐也拿到了Wsop的入场卷吧?” 8 t6 i% O4 ^% J$ q2 Y' j % |! a! d! X" n( y: ?5 m 杜芳湖微笑着点点头。 ' e, e- C: W- q0 f& R6 F8 U. @% h y
“很好,半个月后,我在拉斯维加斯等着你们的光临。”说完这句话后,陈大卫对我们笑了笑,然后他走出了医院的大门。作者: wonengzhi 时间: 2012-9-23 07:43
正文 第十七章 几时再见(下) # p" L! u1 c- N' {( O5 L : R6 F' t7 _. T' E) K 作者:阿梅本来我以为,像阿进这种身份的人住院,身边一定会有大批照顾的马仔;但当我和杜芳湖走进特护病房的时候,只看到了他一个人。 1 W0 w! w8 c* j' @7 ]2 [$ i7 s " Z. v0 c9 f3 p* A& r 阿进似乎发现了我的疑惑,他放下手里的小说,笑着对我说:“我哥哥很忙,而我也比较喜欢清静。尤其是输牌之后,通常……我都会一个人找个地方呆上一段时间。” . c& _6 q# ]- E# o 2 ~) h4 @8 Z: f0 [& A 看上去,他的精神状况还算不错。我和杜芳湖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并且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本来我们和阿进只是泛泛之交,除了一起玩过牌,没有别的什么交集;但如果撂下东西就走的话,也未免太失礼了。于是我们三个人就天南地北的、谈了一些关于玩牌的事情。最后,不知道怎么的,就扯到了刚才我和杜芳湖争论的话题上。' b6 c5 ^3 i; {! F6 C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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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进笑了笑,他问我:“邓生,你有没有经常遇到这样的事情——你手上是3、7;很没有价值的牌,于是你弃牌了;然后你极其郁闷的看到,翻牌的前三张牌,都是3或者都是7?”# Z; D! Z) k& d. Q9 E1 V
% S u! t/ ]6 l. k- n, v 不等我说话,他马上又问:“这种事情确实很少;但你有没有经常弃掉两张同花色的牌,可下面发出的前三张就给你凑成了一个同花?”2 p" R" b2 C4 g4 \* \. I1 \
/ V1 o9 P5 u/ q “这种事情经常发生,我想很多人都遇上过。”我回答道作者: wonengzhi 时间: 2012-9-23 07:44
是的,没错。”阿进说,他继续问我,“那么,通常你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会不会后悔?我指的是……让人可以失去理智的那种后悔。” # o3 @$ q O. ~+ @ & p0 D; _8 s8 T “当然不。”我摇摇头,“我玩牌有自己的原则;而这些,是原则之外的收益。在大盲注位置并且没有人加注的时候,我会让牌溜进彩池;偶尔也会幸运的遇上你所的这种牌;比方4、5翻出3、6、7;这些牌会让我小赚一笔;但这不能做为原则使用。我一直认为:你可以在路边捡到一次钱包,但你不能从此就开始守株待兔,一天到晚就呆在路边等人掉钱包……”7 x, `: b% b1 e% C)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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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更像一种风格而非原则。所以说,脱离风格谈论技巧和运气是没有任何用处的。”阿进笑着总结,“现在德州扑克的主导玩法是松手玩法;很多人都愿意拿这些牌跟一个小注进入彩池;因此公共牌对他们来说就极为重要……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邓生应该更喜欢在公共牌没有帮上任何人的情况下,能够凭借底牌取胜。” 4 I4 q( C" a* X 3 ~. W: I: U5 C# y* l 我和杜芳湖同时点了点头。 1 d9 s9 n3 I& W$ T- p9 N! J - f4 }7 j9 M" A* a' K “是的,每个人的风格都不同。但我想说的是……事实上,当你拿到小牌时,反而输不了多少,因为你可以很轻松的放弃它们;能让人输大钱的,都是真正的大牌。而我的师父和托德-布朗森;都曾经历过这样的牌局。每个人都有一种惯性思维,所有人都会记得自己赢得最多、或者输得最惨的那些牌局;然后从中总结出一些规律出来,这种规律体现在具体的玩牌行动上,就成了一种风格。托德惧怕他的父亲道尔-布朗森,因为他曾经在两次Wsop决赛桌里,都被道尔-布朗森用一张奇迹般的河牌击倒出局;而我的师父则在1989年最终的两人决战里,被对手偷鸡成功,最后屈居亚军……”作者: wonengzhi 时间: 2012-9-23 07:45
如果没有阿进,我们很难想象,这场争论的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毕竟,陈大卫勇夺两届Wsop金手链的时候、托德-布朗森被父亲连续扫出Wsop决赛桌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生。 # g4 S$ y/ [0 @4 B) p: U- r" I7 Y- N5 o& f E S! q
阿进摇摇头,接着说下去:“虽然我和师兄同在师父门下。但我们也有各自总结出来的规律,或者说各自的风格。其实,我开始玩牌的时候,也相信过运气。曾经有段时间,我一拿到大牌,就用所有的筹码全下;大多数时候我都能获胜,于是我认为扑克牌就应该这样玩。直到那个晚上,我遇上了师兄,他在牌桌上的表现让我激赏不已;他从不全下,但筹码增长的速度比我快上五倍。在那之后,通过他的引荐,我才拜倒在师父的门下。直到现在,我依然偶尔会拿大牌冒险全下……可最近的这两局牌,都给了我深刻的教训。” 8 @/ e D" l, {( [3 E6 E+ p1 E. X1 H# E# B/ `0 w: _
阿进所说的“这两局牌”,当然也包含了杜芳湖赢他的那把。杜芳湖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一声,她试图把话题转到别的地方去:“那么张生……你刚才说所有人都会记得自己赢得最多的牌局;我很有兴趣知道,你赢得最多的牌局是哪一局?” S: p* B7 ?" j" ]2 u6 }' V; B7 ^7 z6 A% R
“在认识师父之前,我并不是一个职业牌手;只是一个去美国留学的学生而已。所以我很少玩大的现金桌——即使是现在,也是一样。我想二位都知道,我的所有开销,都是哥哥提供的,我没有任何权利胡乱挥霍他的钱。”. I# _4 G, W' h/ @2 g6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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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杜芳湖都默默点头,阿进接着摊开双手说:“所以和他们比起来,我没有什么光辉战绩。最多的一把牌,也不过是在永利的100/200港币盲注牌桌上,一把赢了六万多、不到七万美元而已。那把牌,他有一对A,在第四家位置加注;第七家跟了进来;我加注,他再度加注……”* w3 g9 I* H& H' _! |5 D: M& H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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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脑海里突然跳出了一个数字:四十八万港币;六万多、不到七万美元…… ' G+ m# @5 B! q5 |4 w& W' l0 ~ x5 R( f7 n
“你在小盲注位置,你有草花K和草花J。”我冷冷的打断了他。作者: wonengzhi 时间: 2012-9-23 07:45
阿进停下了说话,他狐疑的看向我,问道:“那么,你和平叔……”4 U$ l- }! H9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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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叔是阿新的姨父。”杜芳湖代我回答了阿进的问题。 " {# q3 W( r8 ?+ {! D% j# j4 v9 w$ D8 F- O4 y8 |. l f
“哈,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难怪你的牌也玩得这么稳,原来是家族传承。不过……”阿进的笑容渐渐消失,他眯起眼睛看着我,有些迟疑的说,“虽然我一直在拉斯维加斯和澳门两地;可香港的事情也略知一二……邓生,如果不觉得冒昧的话,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 S/ \/ R& s! Y7 Z) h- ~ 2 Z& D' M1 H; v 我点点头:“你问吧。”0 [! L& S8 u# h+ F8 E3 |/ b
2 a% w8 H, X1 U “我和平叔玩过很多次牌……所谓牌品如人品,平叔玩牌比你还要保守得多;那他平常做事情的风格也应该是这样;没理由在投资股票方面会那么冲动。金融风暴刚刚到来的时候,我还一直在想,就算全香港的投资者都被击倒了,也绝不可能轮到平叔,可是……”* j/ U# s8 h$ q4 K9 r
0 b Q1 }8 a8 y3 D7 o6 c: x) h 当我们走下的士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周围所有的房子里都亮着灯;只有一幢别墅没有——我和杜芳湖走进这别墅,再次一道穿过那荒野般的草坪,进到客厅。 ! e7 b3 g5 {% D; A1 B8 L - ^6 ^6 a4 c* Y( |& T “为什么不开灯?”我问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赵姨。/ I Y- r; y#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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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姨显得有些慌乱:“我想着……能省点电费……邓少,您回来了,我这就去开灯,不,不,我这就去给您做饭……” 8 u0 I* g2 a( w& Z7 ]+ _; B1 k
电视屏幕映出的阴森蓝光,照射在赵姨的斑斑白发上,我的鼻子突然有一些发酸。我摇摇头:“赵姨,不用了。你接着看电视吧。不过,还是把灯打开;这样对眼睛好一些。”, |* S% o! X6 S8 e-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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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票宣言:各位书友,阿梅已经写了十多万字了;眼看就要超过十五万字的新人榜限制下榜;在下榜之前,阿梅还有最后一个机会进入新人榜。截止上传此章节时,阿梅位居新人榜第十六位,只差一点点就可以进入前十五名的首页新人榜。因此,从来没有拉票习惯的阿梅,也在此厚着脸皮拉一回票。希望大家能够理解阿梅,并且用推荐票支持阿梅……谢谢!作者: wonengzhi 时间: 2012-9-23 07:45
正文 第十八章 跳舞街(上) - R% g# S4 Y3 C0 m8 A2 G8 ^+ B/ t8 s5 b& p' v f) a. C2 P
作者:阿梅我和杜芳湖再次走进姨父的书房。% b# A. u$ H5 e: Q& t/ p+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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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母依然坐在那张老板椅上,像尊亘古未变的石像。我不知道她在这里,到底已经坐了多久,三个月?五个月?还是半年?7 R* {, G1 u8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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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年来,我竭尽心力的玩牌挣钱;其他时候也要念书;但我会在所有空闲的时间里,陪着姨母——以她现在的状况而言,就算我坐在她的对面,也只能沉默的看着她;我不确定,这样对她的恢复有没有用处。 6 V) F/ ~& P8 N% o8 P, O. D% c2 ~1 ]: G' a* v9 P5 m
但这一次,我决定不再沉默,我要从她那里得到一些答案。我在她对面坐下,轻声叫她:“姨母……”/ h# K7 M9 r& @1 v6 S1 F% C
3 D% s- W0 W* t& o8 z$ `4 a1 P 她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深埋在臂弯里的头,都没有露出来。 6 U+ z' n& w# e0 l, \0 C+ N( f* n3 f. J Y7 t+ ]$ {( h
我突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打破这种宁静。也许现在,姨母正在她的世界里,和姨父快乐的生活着……3 l9 d. t' i) S# d)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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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应该怎么继续下去;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手机的响声。 # l+ n1 M7 T( s/ D' M- K% p5 ^" L
我是一个高中生。虽然第一纪念中学里,几乎每个人都有好几部手机,可大家都会很自觉在上课的时候关机。而在DC里,手机也是不允许被带入的物品(现在的手机很重要的一个功能就是拍照;但这是所有DC都严禁的行为);所以我虽然也有一部手机,但绝大多数时候都是扔在宿舍的抽屉里——作者: wonengzhi 时间: 2012-9-23 07:45
我有些不满的回头看向杜芳湖,没错,是她的手机在响。她说声“抱歉”,然后走到书房外的走廊上,去听电话。 # z1 H6 z4 ]3 x! ~ , @ ^' J9 n2 ]; Z 姨母突然间动了起来。一开始,我以为这只是我的错觉;但很快我就看到她探出头,像是一只受惊吓的兔子般张望着;姨母的眼神显得很茫然,没有任何焦点;她从左到右的在书房里扫视了一遍;这视线从我的脸上扫过,没有任何停留;她似乎并没有感觉到我的存在。6 n+ p2 ?. L& ~! O F q& E
' {( l# V6 i1 E4 M 当这扫视完成以后,姨母开始不断的嘟哝着什么。她的声音很含糊,就像嘴里塞着什么东西一样。我一直很努力的听着,但却听不出她说的究竟是什么。& r" M/ B! l8 k- ]( J' C)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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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瞬间,姨母的音量突然加大,她用一种极为尖锐的声音在不断叫喊着:“手机!手机!手机……”5 x! ^# F8 }9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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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喊声惊动了所有人。杜芳湖先跑了进来,但她和我一样对此手足无措,我们只能站在那里看着姨母发疯一般叫喊;但很快,赵姨也跑了上来。" J/ r& N4 ]# a) V3 W+ e: I) F' J
' D, ^! j* h& E* W 她走到姨母身后,很熟练的用两个手指扳开姨母的嘴唇,另一只手拿出一个小瓶,往姨母的嘴里滴了一滴药水——在此期间,姨母没有任何反抗。 0 g& R8 D7 c* k. a$ V \ 2 B4 {: E6 A N+ Z" a0 m “这是……”杜芳湖问。+ |- ~$ z* K! ^/ n' k3 d
: S7 l r4 n; r; k, P+ n) x “镇静剂。”赵姨简短的回答。作者: wonengzhi 时间: 2012-9-23 07:45
镇静剂很快就有了效果。姨母平静下来,她再度茫然的扫视了一遍书房后,抖抖索索的又把头埋进了手臂里。- a' d; Y, h" L' C8 U, t+ _2 D5 K
6 Q& ]8 Y: W) Q7 N+ [ 没多久,房间里就响起了姨母均匀的鼻息。" F6 I/ T9 _- P' B5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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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姨母这里,看上去是不可能再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了。于是我站起身,走了出去;杜芳湖一直跟在我身后。" R' R2 A& d( q* h1 [8 d!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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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别墅的大门后,她才有些畏缩的看着我说:“阿新,对不起……”5 R1 y: p/ o1 i7 Y6 o T" _, S1 l, E5 U
! w; j. X% q0 v+ l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这不怪你;我们答应了阿刀,不能关机的。” " D/ m( \! {; J3 I7 J" l& @ 9 s8 U# z3 \5 Y5 @4 l. E “嗯……刚才就是阿刀打来的。” / h4 V: L( v, G q/ X g5 o/ P' B: _9 p9 m
“他说什么?”- w0 {2 y1 s0 a* M6 E(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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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刚才得到消息,托德-布朗森和陈大卫同机飞回拉斯维加斯。” , F% I: r4 i" B# W& y/ B) L5 L4 I) g M. |$ L
这是一个好消息,但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我勉强笑了笑:“那么,警报解除了?” ) n5 ]$ Z, c0 [7 w8 ?. ~ ^4 z. C# \ ) u9 x) x: q2 a% H “应该是吧……”杜芳湖不太肯定的说,“阿刀说,如果还有什么消息的话,会再给我们电话。” ' c$ j- c: u* d$ t A: X" {" @) L 4 t$ g" q% w7 g' N% l 当我们慢慢的走到山下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我们站在路边等的士,彼此都知道,已经到了告别的时间了。作者: wonengzhi 时间: 2012-9-23 07:46
我得回去一趟……阿新,你呢?”3 N$ I* K3 F2 ?) `7 I% x1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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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学校了。”我耸了耸肩,对杜芳湖说,“我还是个学生。” * [6 E8 G( i N) {" x; C$ n7 z/ e ' \3 G# R; K! g4 Z1 t) X$ f( _ 杜芳湖点了点头,她似乎想说什么,但却欲言又止。! s( m; t5 {8 V, l6 c-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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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突然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我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阿湖,你看我这记性!那一百万还在我这里,我们得先找个地方把它分掉!” ! u( _+ M& R1 c; w; W7 v% ]$ q! n2 h& r% U 2 W# W, X! h6 R7 b( b4 N% j$ o3 r 杜芳湖笑了笑,她伸出手,轻掠被晚风吹散的发丝:“阿新,我现在不急着用钱;先放你那里好了。” " W2 L/ ~0 E3 J% L* p, R! @! Z: k# q! ~
“那怎么行。”我摇摇头,对她说,“我们去找个可以上网的地方,然后我转一半到你的卡里去。” ) \/ N- P9 t; X; f( {! {: _2 [; v% K1 k/ N
杜芳湖的话语显得有些急切:“不,我不能拿那么多。如果你真要给我的话,就给我十万吧。” / L! G: `1 \1 m* x3 ~. g9 P! _3 h; f L
“为什么?” E, o# X.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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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芳湖的脸上带着笑容,她认真的看着我说:“牌局暂停的时候,你还有4300港币筹码,而我只有800了;我们应该按这个比例分,不是吗?再加上你还有十万港币在我这里,所以你顶多只用再给我十万就可以了。”) u) ?) b0 {& ~/ |6 s, a. q
H# ~: K3 c7 T" y" W7 j) H/ g% G “不,那十万是我还给你的;这一百万是阿刀给我们的辛苦费——他可没说要按筹码分。阿湖,你拿五十万,你还要去拉斯维加斯打Wsop比赛,那边的开销很大;你比我更需要钱。”作者: wonengzhi 时间: 2012-9-23 07:46
“好吧,说到Wsop,我这次没法拒绝你。”杜芳湖屈服了,“不过既然你这样说的话……阿新,你能不能再帮我一次?” - A' x0 j( X! Z* W & E: ]- c( i% p" X: b 看着她仰着脸,认真等着我回答的样子。我笑了起来:“我们之间,还用这么客气吗?”# b( x7 [: W4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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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的要求可能会很让你为难。”她慢慢的说,“我想你能……把你那份五十万也先借给我。” 5 X& w4 U) r5 Q2 r * {% i7 R. ?4 C) v1 u6 A0 ^ 这个要求算是为难我吗?当然不!我还有龙光坤上次还给我的钱,我还可以去澳门赢回来……可我这条命都是杜芳湖救下来的;这份人情债,用多少钱也还不清!2 e/ l; ^# g; m; c- t5 C' ^+ R
& A+ v( g9 L/ U1 B+ H! L 几乎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我就斩钉截铁的回答:“好。”; d. |# R! b2 Y* k) n1 J+ u2 L%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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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答得太爽快了。阿新,你就不想知道,我要这钱做什么吗?”8 q. t/ D. i9 i1 o, i0 e g0 v& ?7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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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摇摇头,这时一辆的士停在了我们面前,我把杜芳湖送上车,在关门前,我对她说:“难道,阿湖觉得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k8 ], E5 k$ }. R# E* ?
9 h; b2 @- S; N 杜芳湖对我嫣然一笑,她那张平凡的脸,在刹那间像是鲜花般绽放,令人不敢逼视。她轻声的说:“当然不……” 8 G! A& }1 G7 i" F9 L8 o# s6 m& t8 j# o( X
她后面说了些什么,我没有听清。车子开走了;很快,又来了一辆的士。作者: wonengzhi 时间: 2012-9-23 07:46
这又是个周末,宿舍里没有人。龙光坤应该还在和美女、秃顶他们玩SNG比赛。我用龙光坤的电脑上网,把卡里的一百万港币,都转到了杜芳湖的帐号上。) { q* v" _3 f1 \% }6 O9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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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就躺在床上,用手托着头,一直思考着姨父的事情。姨父虽然已经走了半年了,但我还是能很容易就回忆起他的音容笑貌;他和我玩的那些牌;他对我说的那些话…… 8 |! T7 i1 f) f9 \7 A. W: ^( S4 f ; U0 F) ?0 U% N$ G& d( i “牌桌上,任何时候都绝不能掉以轻心。每个牌手的风格和习惯都不同;相同的,是大家都懂得玩牌的技巧。如果你要赢,关键就在于静观其变。而我已经变得迟钝了,我没有看到这个盲点。”! a1 l5 r, c) f% u-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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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话,是姨父在最后时刻对我说的。可以说,这就是他留给我的遗言。如果真如阿进说的那样,姨父的死别有隐情,那我一定可以从这段话里找出些端倪……可不管我怎样绞尽脑汁的思考,也想不出这段话里,到底蕴藏着什么。* s- @: G/ d! k; y
0 n* M( J2 b8 I! u" D8 _5 C4 P/ L 我一直想到心烦气燥,我知道,自己再这样想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只能钻进死胡同。于是我决定,暂时放下这个问题,出去走一走。 : J8 j8 V7 Z3 m* Q: i) z 2 a9 h# v7 G6 o 虽然,我觉得自己是在漫无目地的走路;但当我停下脚步的时候,却还是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学校舞厅的门口。& n- x1 U6 D4 ], M) o5 z1 |' s
1 j. y3 J) Q8 ]1 Q7 X R( K “不……”不堪忍受我的逼视,阿莲低下了头,她支支吾吾的回答,“也许……我真的认错人了,对不起。”" P$ C/ F$ W N+ H; H"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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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没关系,我也经常认错人的。”! E* z& k* x4 @& }
" F1 C& F5 n) b “可是,你是平光庆的侄子。不是吗?” 2 ]! x( I8 E- W6 @$ n$ L2 F9 i * n4 ?4 o' @1 \9 R' G “是的。”9 I2 q4 L6 I2 ^1 [
9 Z" x" ]/ |& @3 b! w Y$ f 有的话,就像一扇突然落下的闸门般,可以截断一次谈话。而这句“是的”,毫无疑问就属于这一类。 $ N7 o4 A/ L. N$ ^+ T) Q q5 ^$ \8 M" {; l9 |
我走回宿舍,龙光坤已经回来了;看到我进门,他从床上一跃而起,问我:“那天,和你一起回来的那个女孩子……是不是叫杜芳湖?”( f- q2 W7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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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我,满脑子都是阿莲、法律、暗夜雷霆……这些事情。就像经过了场大牌局一样疲惫。我躺回床上,懒懒的回答:“是的,有什么事吗?”作者: wonengzhi 时间: 2012-9-23 07:46
龙光坤走过来,坐在了我的床边:“嘿!阿新,我知道在那件事情上面我错了;可我也向你道过歉了,不是吗?我们还要在一起过一年多!我说,伙计,难道你就打算一直这样下去?你不觉得这样很怪吗?” + B3 e) d7 p, F7 k4 Z4 R1 K- n0 _) N. J
我不想说话,但他继续说了下去:“阿新,你和杜小姐……是不是很熟?” 0 e9 S/ u) O" l, B& Q9 \2 s , }. m6 b! ]* ~ n' x2 E0 k “还算好吧。”我说。 & E$ y) r+ G. J/ g2 ~# D2 z8 S # n' Y% y! B) k0 o, M* G& { “嘿!美女告诉我,她在澳门打了场卫星赛,拿到一张Wsop的入场卷。是不是真的?”, |; N" @$ a, J* p. z;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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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m/ \5 [% V! r7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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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光坤把大半个身子都靠了过来:“那么,阿新,你能不能帮手和她说一声,把它转让给我?我想已经有人报过价了吧?他出价多少?五万美元?六万?阿新,我愿意出到十万……”/ T; q# o/ E4 C;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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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移开了脸:“既然你有十万美元,那为什么不自己去拉斯维加斯报名呢?那样更方便一些。” * o- B; z) Z6 W6 S+ [2 c$ U4 F" F# y: g; w# I7 o
“你知道我现在没有……”龙光坤又靠近了一点,他每一次呼气都喷到了我的脸上,这让我感觉很不舒服,“可是我过段时间就有了。我敢保证,我会在半年内归还这十万美元,利率比照同期银行贷款利率的双倍!而且不满半年的话,我也会付清这半年的利率,怎么样?” ' D" w9 k7 `* s- @ 5 K8 I: c* x; s, l 我摇摇头:“不是我不想帮你,但她未必愿意转让作者: wonengzhi 时间: 2012-9-23 07:47
龙光坤马上急切的说:“不试过怎么知道?” * r, h; L3 ~ z8 }4 X+ X" l: Q 5 i- Y# ?* |; H& Z2 i* d 我突然想起杜芳湖借走我五十万港币的事情,她会不会很缺钱?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她未必不愿意卖掉这张入场卷。正如龙光坤所说,这张Wsop入场卷,别人最高出价到五、六万美元;如果按龙光坤出的价钱,至少也能让杜芳湖多赚一些…… u3 u' q0 e* d! D: M5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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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会帮你问她的。”我说。9 M, a9 X& p# ?1 ~5 O2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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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东西马上递到了我的面前——那是龙光坤的手机。" z: o6 B# R: w4 J: L4 T$ ^6 d
/ v( q0 \# D; ~! A 我苦笑着摇摇头,接过手机,拨通杜芳湖的电话,对她说了龙光坤的提议。9 ?- [" @0 m2 o; b, c4 F5 M
6 Z# r+ ]5 `+ r- |2 ~ “阿新,你没有搞错吧?”杜芳湖的反应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强烈,“你怎么认为我会卖掉这张入场卷?” : x* D6 ?; R# u " ^ }2 @5 P. O8 K9 W! k: N 她的声音很大,龙光坤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失望之情在刹那间写满在他的脸上;而我也很尴尬。 / g6 y" v0 v( g! r( @. [8 M 2 L3 @2 D; v @( E, b+ I6 g& M) {. v “对了,阿新,我也正好有事要找你。你……能陪我去拉斯维加斯吗?” 0 p$ p5 K+ Z* d5 e$ z$ n, k6 M- Y9 S* v1 y- L! \+ A
“我?” / x( ?5 Q* e; g! S7 Y/ E5 O8 Q; P. I5 \) i& {9 a
“是的。”$ |+ J+ p2 z' a5 I( Q; C
3 f7 Y/ k2 e& e8 x' J: r0 R “哈,为什么是我?”作者: wonengzhi 时间: 2012-9-23 07:47
杜芳湖很快的回答:“因为我不想在赢牌后,举目四望,却找不到一个人庆祝。”. v6 Y) s9 R.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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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轻易的就击中我心底最脆弱的地方,我几乎是马上就对着手机说:“好的,我去。”8 v/ ?7 D% m6 b1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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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电话后的第四天,我拿到了去拉斯维加斯旅游一个月的签证;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依然认真的念书;依然在周末去澳门玩牌;这种平静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了6月29日。 Q$ {2 x: ?* |5 y `9 e,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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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两个周末赢到的钱留给了姨母和阿莲;然后去了杜芳湖的家里,再次上演一出“工作出差”的好戏后,我们终于登上了香港直飞拉斯维加斯的飞机。( e! { A2 M1 k3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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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拉斯维加斯之前,我一直以为那里顶多就是比澳门的DC多一些、大一些。但真的下了飞机,我才真正的明白到,为什么澳门被称为“东方的拉斯维加斯”;而拉斯维加斯却不被称为“西方的澳门”。 5 \! b; V1 t) s7 L# j% T5 p* X3 {! K0 e
不,我并不想在这里向大家介绍这座城市的风土人情。我只想陈述一个事实——只是第一天到拉斯维加斯,我和杜芳湖就对澳门的那些DC,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兴趣。 & h F) P$ y# I$ h3 t 4 q6 s! Z% U; }4 T% e) b9 m3 p; [. Y. W 这是一种牌手才会有的感觉;我们几乎马上就认定,这里,才是我们的天堂。 ! x9 O. E8 N, _6 ?! |6 p# h* @ 1 ~4 ` }/ E4 `$ Q! y& d' y! O 或者……是地狱的广告。作者: wonengzhi 时间: 2012-9-23 07:47
正文 第十九章 情意结3 z$ B' ?7 ^. K' y8 z! V# B
& m" h8 T" o- K& x 作者:阿梅HSP第七季的上半季刚刚结束;而Wsop正要开始。现在的拉斯维加斯,聚集着全世界95%以上的优秀牌手——几乎任何一个娱乐场(Casino,通常译作DC,但在美国,尤其是在赌城,还是译成娱乐场更贴切一些),都可以看到一些,以前只能在电视里看到的脸孔。$ L; G+ ^ W# @. p f( Q* }1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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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芳湖预定的是马靴酒店的双人套间——这也是Wsop本赛的举办地点。5 K7 w0 b9 ^5 f" O